程蓝心伤心欲绝地冲出病房,步履匆匆,慌不择路,任路过的谁看了都要摇头感叹一句:这怕是被人伤透了心!
她还来不及抹泪,一头撞进一个火热□□的胸膛。
哎?
这人穿的运动衫很舒服,因为她贸然撞进去衣服是软的,不痛。他想必还很高,身形也修长健朗,因为高挑的她在这人怀里竟小鸟依人。
程蓝心泪一止,抬眸,被那双低眸浅笑的桃花眼勾得掉了魂进去。
“怎么哭得这么凶?”
席子豪双手轻捧着她哭花的脸,大拇指沾上她的泪,是温热的。那双令人迷醉的眸深深地、专注地刻进她的眼睛里,轻拧眉似怜惜。
她有片刻恍惚。
反应过来后,她美眸含怒,高声遏问:“你跟踪我?!”
她向来脾气差,有火就发,十分爱憎分明。在喜欢的人面前把脸笑烂了都愿意,不爱了自然得不到一分好脸色。
席子豪满不在乎,这点他知道,但纵容。
长而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倔强得惊心动魄,美人落泪注定是要惹人心疼的,何况还是平常最张扬跋扈不轻易落泪的美人,更惹人心疼,因为难得。
席子豪温柔地抹去,声音也极低极温柔,“小花喵,别哭了。”
她大力拍开他的手,“要你管!”
气汹汹大步往前走,被他一把攥住,程蓝心挣了挣拼命想拧脱,他却借着力量优势越收越紧,最后他也不打算放开,转个身同她一个方向走动。
程蓝心表情崩裂,在前面费劲拽着他,而席子豪自己却慢悠悠地踱步着,于是嘴角勾着毫不费力的笑,似宠溺,似无奈,最多的还是宠溺。
走出快十米,程蓝心累得气喘吁吁,直接放弃反抗,不放手就不放,大不了学着他的调调,脚步放慢。
真是,自己走就算了,还要拉着个大男人一起,简直比跑八百米还费劲。
于是变成气鼓鼓的女人走在前面,慢悠悠的男人亦步亦趋,两臂紧紧伸成一条直线。
光顾着生气了,她没注意到男人揶揄的偷笑,好似这一幕十分有趣。
走到人越密集的地方,回头率越高,程蓝心受不住,没好气回过头,手狠狠一甩,但没甩脱,“你什么时候放手?”
“不放。”席子豪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谁让你睡了我就跑,不用负责的吗?”
程蓝心:“……”你*¥&¥ˇ%$大爷。
她不说话,可所有的语言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脸上了,他想不懂都难,凑到她面前,笑眯眯的,“不会在心里骂我呢吧?”
她发脾气起来确实幼稚得很,脸一偏,气一哼,“知道就好!是我、睡的你,也是我、甩的你!”
“睡”和“甩”两个字她咬得很重,似在强调什么,又像是较劲。
总之,她在气头上,时时刻刻都想着刺激他惹恼他好扳回一局,他看得出来。
但席子豪不恼,他让着她就是了,跟女人发火是最没品的事,他更愿意哄着来,这更有意思。
“好久没抱你了,让我抱一下。”
“不给!”意料之中的炸毛回答,他促狭一笑。
笑笑笑,她都难过死了,他就知道笑!
有什么好笑的!
曾经有多迷恋他的笑容,现在就有多讨厌!
她掉头就走,可手仍旧被困住,她沉默着,执着闷声向前,好像更生气了。
好吧,他承认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发脾气的程蓝心怪可爱。
席子豪干脆面对面双手环住程蓝心的肩,强势锁在怀里,不让她跑,温声蛊惑地哄:“乖,这个先不说,先和我解释解释照片的事。”
她被迫仰着头看他,一脸不悦,“什么照片?”
“你、说、呢?”席子豪气恼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报复般,“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看到了啊……
“哦。”程蓝心冷眼,拍掉他作乱的手,“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甩我第二天就高调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想招别的男人?”他的语调很轻,漫不经心的,如他这个人,爱笑,却玩世不恭。
程蓝心总觉得这三个男人里面,湛景琪最矛盾内敛,褚希最幼稚冲动,只有他,最蛊,最拎得清,最深得她心。
所以,她不可救药地爱了他这么多年,飞蛾扑火,誓要掠夺他的心,却在得到他的那一晚,就此放手,与君长诀。
为什么?
知情的人不懂,席子豪也不懂。
他只能姑且认为程蓝心这个人任性得很,得到了就不珍惜。如果真是这样,他要恨得牙痒痒了……
只有她明白,在漫漫白天长夜,日复一日,轮换一轮,在日与月不断交替的轮回中,某种情感不断被吸食分噬,她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