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遥遥无期无回应。
起初:“程蓝心,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我心有所属。”
后来:“程蓝心,这么久了,你还在。”
最后:“程蓝心,我不知道该不该放弃她,别等了,这对你不公。”
……
不,她偏不死心。
她怎么能死心?
她凭什么死心!
她就不死心!
时隔多日,她仍清楚记得那是怎样痛彻心扉的一夜。
骤然转醒,她分辨不清此刻自己身在何处,瞧着无望的天花板愣神,全身一片酸痛,或欢愉或沉沦的纠缠席卷而来,她揉着脑袋,却摸到床边一片冰凉。
无人,可分明瞧见阳台边独自愣怔的男人。
没开灯,只有月光包裹着他,她屏息缓缓眨了眨眼,透过落地窗,看见那隐在夜色里的干净侧脸,在要亮不亮的打火机下忽明忽暗。
似是好玩,火燃后照明了他,他盯着看了跳跃的火光几秒,不知在想什么,可在懊悔?
她躺着没动,一眨不眨地静静凝视几秒。
没有烟条,光突然又灭了,他与黑暗融为一体,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在想谁?反正一定不是她。
火焰又燃起,和刚才的神色无差,在程蓝心想要辨认的时候,又灭了。
来来回回几次,他收起打火机,视线跳向广阔的远处,更为深沉。看着看着,她的热泪不动声色从眼尾顺流而下,滴进枕头就消失了,无声无息的。
要放过他吗?可是她好不容易得到他了。
程蓝心……程蓝心……程蓝心……
久久挣扎……
她将被子轻轻拉过头顶。
程蓝心,你还是放过他吧。
太久了,他会倦的。
你看,他现在一定后悔了。
最后,她真的没有在等。
……
“你别要他了,不划算。”席子豪低低劝,惹来她一片横眉怒目。
“本小姐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讲究划不划算,只有我想不想要。既然我要,就算被弃如敝履我也要!”
“那你怎么不要我?”他忽然低眸,重重地搓她脸。
她怎么不要他?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她真是讨厌死他了。
气血上涌,她不爽地抬脚踢他,他作痛闷哼一声,弯腰抵在她肩头,低呼:“好痛。”
“活该。”程蓝心得意勾唇。
“别生我气了……”他埋进她耳后,呼吸喷洒,双臂抱紧她,喃喃委屈,“他喜欢温玫,你别追他了。”
“你怎么知道!”程蓝心猛然望向他,她知道还是因为那一场酒后荒唐的猎人游戏,意外从顾扬那里得到的小道消息。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湛景琪从不是主动跟人提及的人,不然温玫早就知情了,轮不到她玩这场游戏。
席子豪没解释,薄笑:“我就是知道。”
*
车子停在郊外寂静的马路,温玫盖着外套在后座安静地睡着了。
湛景琪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此刻的宁静让他心安,回过身开始闭目养神,未眠,始终让自己维持着一分清醒。
两人于清晨分别。
又被铃声闹醒,睡眠不足头疼,她默默发誓,再也再也不突发奇想去看星星了。(除非湛景琪在。)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温玫:“嗯。”她在听。
“今早程蓝心忽然在我父母面前说要和我订婚……我拒绝了。”
温玫:“噢……”没精打采的。
他沉吟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他们知道了你是我女朋友,可能会找你麻烦……抱歉,是我让你陷入了麻烦。”
“来呗。”她轻快回答,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语气惹来他又一句叮嘱:“遇到麻烦可以随时找我。”
这回她没很快回答,好长好长的静默后,只剩呼吸的交缠,她突然疑惑:“咦……我是你女朋友吗?”
她问得很慢,仿佛是现在才反应过来。
是吗?不是吗?到底是不是?
湛景琪呼吸一顿攥紧手机,没敢轻易回答,甚至想避而不谈,于是没开口。而她也不催,像是随口一问,答案是什么也无关紧要。
湛景琪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你在……睡觉?”湛景琪轻问,在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放缓了声音。
“啊……被你发现了。”温玫闭着眼,懒洋洋趴摊在桌面上,勾勾唇轻笑。
“……”湛景琪垂眸:“你睡,我挂了。”
“别呀。”
“怎么了?”他很快接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