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跟她说了说离婚的进程,果然耗时耗力耗财。
覃凤声正抱着可可,找树桠间的松鼠玩。霖慈穿过街道,来到她们身边。
“多谢了啊,虽然没亲自出山,但我相信你肯定会给商宁安排一个好律师的。”
覃凤声正弯腰帮可可调整儿童安全座椅的绑带,又替霖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这没什么,反正最近律所门可罗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说是帮忙照顾可可一天,但其实晚饭之前,商宁那边也就结束了。
三人一致决定去游乐场玩。
于是覃凤声开车,三人往市郊某知名童话ip大乱炖的大型游乐场挺进。因是周六,游乐场人满为患,幸好霖慈一向童心未泯,有游乐场的vip年卡,得以一路绿灯。
覃凤声强烈忽悠可可跟他一起去玩极速光轮,在自家老婆寒光乍现的目光中,只得灰溜溜地牵着可可去坐矮人矿山车。
霖慈望着他这副模样嗤嗤偷笑。
覃凤声今天穿的休闲,卫衣加牛仔裤,一头黑发柔顺自然的贴在额前,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场消散不少。
“笑什么?”覃凤声粗声粗气地吓唬她。装模做样。
“笑什么?”可可粗声粗气地吓唬她。十分可爱。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可可已经变成他最忠诚的小跟班,双手叉腰,有样学样。
霖慈也有办法,转身去旁边窗口买了份培根烤玉米。香浓的芝士无疑是最好的诱惑,小馋虫立马倒戈,像只眼里只剩下肉肉的足月小狗,屁颠颠地缠着霖慈,一个劲儿地拱。
霖慈搂着可可,笑得志得意满,挑衅似地冲覃凤声扬扬下巴。覃凤声无奈摇头,简直是两个小孩子。
游乐场名气太大也有坏处,哪怕有年卡,可大部分时间还是浪费在排队上。三两个项目下来,霖慈和可可都有些气喘吁吁。可可更是直呼肚子饿。
霖慈看看手机,发现已是中午。于是赶紧就近找了家人相对较少的餐厅坐下休息。
也不知道覃凤声有什么魔力,一会儿的功夫可可便粘他厉害。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挨着他,仰着一张小脸让他喂。
霖慈坐在对面,十指在屏幕上挥舞——前两天出版社打电话来,准备推送霖慈的出道作品去日本参加谈习社的短篇漫画奖。
尽管只是个季度小型奖,但因谈习社是日本业内执牛耳者,故而即便如此奖项的含金量仍不可小觑。
是而霖慈不敢马虎,一心扑在作品上,忙着和编辑协商完善。
可可频频侧目,“叔叔,阿姨在干嘛呢?”
覃凤声用叉子卷着意面,送到可可嘴边,随口道,“她忙着跟野男人聊天呢。”
霖慈大惊,伸手就捂他的嘴,“当着小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可可已经开始鹦鹉学舌了,“穆阿姨,野男人是什么意思?”
“野男人......野男人的意思就是......”霖慈绞尽脑汁,“野男人的意思就是,野心很大的男人,就比如你覃叔叔。”
可可似懂非懂,“我爸爸也说他野心很大,那他是不是野男人?”
霖慈和覃凤声相视大笑。
小孩子睡眠质量好,疯了一上午,吃饱了饭便困了。饭后可可总显得有些兴致缺缺,趴在覃凤声的肩上睡着了。
霖慈便提议去坐坐。到底是年纪大了,霖慈还记得大学时跟商宁爬山,一趟下来2万步,第二天排球比赛仍旧腿不疼气不喘。
如今只是陪可可玩了一上午,她就觉得浑身乏力,浑身潮热,下腹隐有坠感。可能是快来姨妈了。
覃凤声见她脸色不好,抽出一只手来帮她捏捏肩膀,“最近睡得太晚了,今晚必须强制让你休息了。”
霖慈点点头,心疼他一直抱着可可,伸手要接过来。却没想陷入深睡的可可呓语道,“爸爸。”
覃凤声拦住她,叹了口气,做口型,示意可可睡着了。
霖慈也不再勉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覃凤声展露“慈父”的一面。
环抱着可可的覃凤声有种别样的柔和气质,霖慈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举动,忽然有个念头闯入脑海——他似乎本身就会是个好爸爸。
原因无他。
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拥有很好的爱以及爱人的能力。
霖慈不想失去他,更不想被丢下。
电光石火间,霖慈想到什么,忽然背后泛起一层冷汗,却不敢表露出来。幸好下午覃凤声有事,霖慈独自将可可送还给商宁。
商宁情绪很不好,她告诉霖慈一审判决不准离婚,还得等六个月后二次诉讼。霖慈无言,俩人坐在饭店里谁也动不了筷子,末了,霖慈道,“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商宁真诚道,“霖慈,谢谢你。”
商宁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