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
“我不欠你什么了,往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陆成霜方才还笑容满面,听他这话,当即变脸:“顾肇熙,你属驴的么?就算是过河拆桥,也没见你这么快的。”
陆成霜怒不可遏,起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道:“狼心狗肺,我就不该给你好脸,哼。”
顾肇熙望着那一抹艳红色的背影,如山边枫叶,灼灼难忘,可过了一会,兀自苦笑着摇了摇头。
终于离开陂县,一行人启程回到了宛城城外的军营。
陆成霜瘫在自己自己营帐的美人榻上,舒服得连呼吸都感觉顺畅了许多。
“还是自己的住处舒服。”
紫荆收拾屋子,阿秋就跟在后面学,两人都忙碌且充实。
陆成霜也不不想打断她们,便起身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茶水,问:“这些日子,嬿儿那边可好,也不见她捎封信来。”
紫荆一听,停下了手上的活,煞有介事地走到跟前:“女郎还不知道?听说王家女郎因为马场一事,被重重罚了,如今还未解禁足呢。“
“这都是什么事!”陆成霜一扔茶碗,怒道:“又不是她的错,况且当日她还被误伤了呢,怎么王家还要罚她?”
紫荆也很是鸣不平,斟酌着言语,只道:”唉,王家待王家女郎很是不同,一则寄予重望,二则嘛……“
“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因她性子软,便挑着软柿子捏呗。”
陆成霜直起身来,想了想,负手昂着下巴喊了声:“紫荆,备马!”
王家很久没有像这样一派喜气洋洋了,自从太子殿下驾临宛城,并在王家东院住下,王家人便感觉头抬起来了,从前谨小慎微,如今也开始张扬跋扈了,不仅驱逐了周围的商铺平民,还大肆铺张,每日山珍海味,歌舞乐伎不断。
陆成霜走到王家大门前,驻足停了一会,也察觉出了不一样,但她心思简单,并未多想。
“嗬,排场真大。”
赞叹了一声吼,她便步入府中,照例先去拜见了王家长辈。
“好热闹啊,大家都在啊。”
陆成霜淡淡一笑,见着坐在主位上的太子,这才愕然惊呼:“太,太子表哥,您怎么突然来了?”
太子萧其云是个外表谦和,老成稳重的少年郎,虽长得细眼窄脸,平庸至极,但胜在举止从容,文质彬彬,也算是个顺眼的少年郎君。
陆成霜与太子有表亲,少时曾见过几次,如今他们陆家长居宛城,便渐渐疏了往来。
可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见着太子,便一眼就认了出来。
萧其云很是腼腆的笑了笑,对陆成霜还记着他很是受用:“嗯,陆表妹无需多礼,快快请坐。孤游历到此,无甚公事,是以不便张大肆张扬,舅舅那边我已前去拜会过,只是当日听说你去了外地,未曾见到。”
“哦,现在不就见到了。”
陆成霜笑笑,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去王嬿院里。
此时,王嬿正在抄写经文,见到陆成霜来了,很是高兴,她被关在院里已经好几月了,整日不是抄经文,便是学规矩,不能与外界接触,她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木头了。
“嬿儿,我来看你了。”
见王嬿整个人又消瘦了不少,神情低沉,陆成霜很是难过,她打起精神拉起王嬿的手,道:“走,我带你出去玩。”
“不,不了,”王嬿挣脱开来,吓得连连后退:“我正在受罚,未得祖母允许,我不能出门。”
“这样啊,”她眨了眨眼,弯腰看着如惊弓之鸟般畏畏缩缩的王嬿,心里忍不住地叹息。
“那让她允许了不就得了。”
说着,陆成霜拉着王嬿就去见贺氏。
当着太子的面,陆成霜直言道:“贺老夫人,你们王家都道是书香门第,规矩甚严,可为何欠了我的东西,却迟迟不肯归还呢。”
贺老夫人一听,连忙问道:“可能其中有误会,成霜郡主不妨说说,是何物件,老生也帮郡主找找。”
“当日赛马场上,我赢得的玉簪。”
王芹出声道:“我亲眼见到,那簪子被成霜郡主收起来了,怎么又赖上我们?”
陆成霜不紧不慢:“我要的是簪子,不是两段碎片。”
众人一听,当既知道这是来找茬了,王芹也是个见眼色的,连忙起身低声向她道歉:“当日不小心,弄坏了郡主的心爱之物,实在抱歉,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芹儿,芹儿定找个更好的,赔给郡主。”
陆成霜点点头:“态度不错,我便宽宥你,可为何嬿儿一个无辜被牵连之人,却迟迟得不到宽宥?”
贺氏面沉如水,还不及她开口,又听陆成霜道:“外面都在传,王家嫡女甚是苛责,旁人罚一分,她便要罚十分,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不过是瞧着她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