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吃吧。渴了另一个格子里有茶。”顿了下,白泽又道“这几天你太累了,在车上可以多睡会,等到了驿站,我叫你。”
“好”阿涂谢过他的好意,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真的是太累了。
阿涂躺在了车上,也没再关窗子,隔着窗子看天上的云,在微风中也就真的缓缓睡了过去。
隔着窗子,白泽看睡着的阿涂,心里说道“阿涂,你真的这么相信我么?”
连着几天没好好睡觉的阿涂眼下一片淤青,整个小脸一片苍白,风把几缕青丝吹散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柔弱无比。
但白泽知道,这只是她其中的一面。
在白泽提出要帮大巫报仇时。阿涂很快地从悲痛中冷静过来。
两人在筹划复仇计划时,阿涂通过有狐谷之前的神态与话语,精确的找出了国师性格中的弱点,那便是对平庸无能的自己当国师的不自信和对潜在对手的恐惧。
她不仅迅速果断的制定整个诱捕围杀计划。后来所发生的事都和她设想的一模一样,可怕的是,她今年才不过十三岁。
隔着窗子,白泽深深地看着阿涂,自己和她日日相对地相处了几个月,也没发现她有如此心智和权谋。这样聪慧之人,如果能完全臣服与自己,必定是诸多助益,可若是一朝生了反心,也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阿涂的这一面,让白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又本能的提防。
路有些颠簸,为了避免弄醒熟睡的小姑娘,白泽示意队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因为白泽的体贴,阿涂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也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还是那个给她果子的小哥哥,阿涂自己也是个穿着精美绫罗的小女郎,两个人在长长的甬道上奔跑嬉闹着,甬道很长,似乎没有尽头。
白泽这一路都是向北行进,他计划经由益州进入陵国。
因为路上刻意放慢了速度,所以等到天黑的时候,还没看到驿站。
队伍走到了一处山谷前,前面探路的哨兵回来报告“前方有山谷有落石,阻断了前路,不能前行。”于是白泽下令队伍原地休整,等前路畅通了再赶路。
在车上的阿涂看到大家都停了下来,也走下车来透透气。
下来才发现,他们所在之处是个岔路口,右边的路是白泽他们原计划走的路,因为落石被阻断的也正是这条路。
陵国富庶,好多商队都需要去陵国做生意,这条路是最快最好走的路。现在路堵了,旷野上好几个商队都和白泽他们一样在此等候。
这个时节因为雨水多,时不时会有塌方落石。大家都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所以也都是见怪不怪。
临近傍晚,各个商队都搭起了帐篷,点起了篝火,篝火上还煮着热汤。在旷野中,篝火一方面可以保暖煮饭,也能防止野兽靠近。
人们聚集在篝火旁,天南海北的聊天,讲各种奇闻轶事,也聊家乡的娘子孩子。有个大汉兴起还击起了缶,唱起了歌谣“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一时间,旷野上的人都被歌声吸引,不少人都被勾起了思乡之情。
阿涂第一次出远门,觉得眼前的景象惊奇极了,不由地也认准驻足倾听。
一个样貌周正穿着白色绫罗的郎君,正在喝着下人送上来的温汤,一回头就看到篝火旁的阿涂。
此刻阿涂认真听着歌谣,火光映在她脸上,神情平静中带着哀伤。郎君看的心里一动,久久没有回神。
眼看阿涂转身准备离开,郎君赶紧走了过来“姑娘,在下周复,是陵国商人。刚见姑娘,一见倾心,想请问下,姑娘是否婚配?”
阿涂转过身,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曾为了隐求神旨,可是隐到离开时甚至都没有给自己留一封信。在他心里那是不作数的吧?想到此处阿涂摇了摇头。
周复本来见她犹豫,已经有点灰心了,此刻见她摇头,眼睛又亮了下“在下也未婚配,可否得知姑娘芳名以及家在何处?我对姑娘一见倾心,想上门求娶。”
白泽此时正在听哨兵报告,说落石已经把路堵死了,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清开了。白泽便也吩咐下属安营扎寨,准备休息一晚后,等明日石头清除了再过山谷。
转头看到一个郎君在与阿涂说话,走过来正好听到郎君说要求娶阿涂。没等阿涂回话,白泽便抢先答道“她是我二公子府的人。”
白泽撇了眼周复,见不过是个普通样貌的商人,也就没多加为难。阿涂口味挑剔的很,她会看上的人,怕不是只有阿隐那种长得招摇之人。想到那个消失不见的阿隐,白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到阿涂穿的单薄,白泽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到她身上,说道“中原不比三苗,晚上穿这么是会生病的。”斗篷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