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纪沉鱼皱了皱眉,从她住进这里一直到现在,虽然时间不久,但也深切的知道这个院子幽静的很,连殷大人那些仆从也都是做事轻手轻脚的。她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兰佩,跟我出去看看。”
一出屋门,正好撞见殷府的管家殷禄。
“呦,沉鱼姑娘!老奴这正找您呢!”
“找我?外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姑娘咱们边走边说吧。”殷禄边说边引着纪沉鱼往大理寺的大殿方向走去。“刚刚大理寺外面来了个粗布衣打扮的人击鼓鸣冤,点了名的要找我们家少爷审理他的案子,不光击鼓鸣冤,在这大理寺门口是又哭又闹呀,引得周围的老百姓都出来驻足观看。”
“击鼓鸣冤?那他也该去王城的府衙才是,我朝的大理寺好像从不直接受理琐碎的案子吧。”
“说的也是呢,咱们这门口本就没有鸣冤鼓,是那人自己背了一架堂鼓来大理寺的门前击鼓鸣冤的。这摆明是要闹事,结果我家少爷出去看过之后非但没有把闹事的人赶走,还请进了大理寺的大殿之中。”说着殷禄长叹一口气“我家少爷也真是不容易,昨日夜半三更的不知来了什么线索,少爷就一夜没睡的研究,老奴看少爷的房间亮了一夜,看得真切呀。”
这管家对待殷宁鹤还真是好,纪沉鱼心中暗暗想道。
“这不,我家少爷还要我赶快去请姑娘过去呢,说击鼓鸣冤这人姑娘您也认识。”
“我也认识?”纪沉鱼有些疑惑,她来到王城时间不久,而且也基本上是日日陪伴着纪太妃,除了几位官家小姐之外认识最多的人也就是宫里那些奴仆了,不论是官家小姐和奴仆都没多大可能到大理寺去击鼓鸣冤呀。
“严蜡匠?”怎么把他给忘了,还确实是个认识的人。纪沉鱼一见殿中跪着那人的背影就认了出来,还是那一日造访他家时的打扮。
严蜡匠转过头来,纪沉鱼这才看见他满脸的泪痕,以及眼神之中对纪沉鱼进来的诧异。
“几位大人,草民着实没有想到你们几位是官老爷,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们面前造次呀!”严蜡匠一个劲的磕头,敲击在青砖地上,发出嘭嘭嘭的巨响。
“还不快扶他起来。”殷宁鹤皱了皱眉,站在一旁的侍卫小石忙制止住严蜡匠的磕头行为。
“行了,说说你要鸣什么冤屈吧。”
“我要替我儿鸣冤!”严蜡匠的语气之中满是悲哀苦痛。“我儿死得冤枉啊!”
“可你不是无儿无女吗?”纪沉鱼忍不住问出口来,那一日在严蜡匠的小院外,有个邻居老婆婆说这个严蜡匠一生没有娶妻生子,身边只有一个小徒弟叫王取。
“就是我那徒弟王取,虽然他不是我亲生,可早已胜似亲生啊!”
“王取不是前几日卷走了你的钱财,投奔你死对头的香烛铺,早就叛变师门了吗?”殷宁鹤问。
“这……这是没错,是我教徒无方,这孽子偷了我家中的钱财,还有那些名贵的原材料,让这臭小子吃几日牢饭给他个教训也就罢了,可他也不至于把他当成逃犯追捕吧?”说着严蜡匠从口袋中掏出了皱皱巴巴的一张告示,“这是我今早在闹市的告示栏中发现的,上面写着一旦发现逃犯王取,赏银百两。”说完又试探着问:“不知王取是犯了什么罪,要被朝廷当成逃犯去追捕?是不是他偷我那些钱财的事,如果是这事,我自请为他证明,这不是他的错,我愿意原谅他,可否不把他当成逃犯?”
殷宁鹤摇了摇头,道:“王取犯的事有关一场人命案,与偷窃你的钱财这事无关。还有……”殷宁鹤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王取此刻已经死了,在西郊的一处荒废的院子里发现了他畏罪自杀了。”
王取死了?
这真是个让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严蜡匠像是泄了气一般,双手攥成拳头在地上狠命的砸了三下。“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死了?”
纪沉鱼也瞪大了双眼,这什么情况,昨日还发现了王取逃窜的种种迹象,怎么一觉醒来王取就死了,这进度也是快了点吧。再看殷宁鹤,倒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反而好像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什么情况?”纪沉鱼小声的对着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侍卫小石问。
“昨日殷大人送您回到大理寺之后又折返回去同弟兄们一起搜寻,而且还带着只狗,您猜怎么着,这小狗可神了。”
“狗有什么可神的?”
“殷大人给那狗闻了王取从水中打捞出来的衣服之后那狗就一路狂奔,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已经搜寻过的地方。当时我就是像姑娘您这样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小石见纪沉鱼满脸写着疑惑,于是这样说道:“但没想到那小狗奋力的扒拉着一处墙壁,殷大人摸索了半天,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暗门!”
“暗门?”
“对,没错,而且王取的尸体就在其中。死相倒是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