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屋,李柳安为我们打开一扇暗门。
“从这里走,直接会通到东门街的地下人行道。”
大概就在青禾路北边吧。
“这里什么时候有的贫民窟?”
“贫民窟?这个大小充其量是个安置点,「瑞思」的人来了之后,就把管理范围内的游民都聚在这里了,”李柳安俯下身拾起一块硌脚的陶瓷碎片,似乎在这里已经躺了很久,“它的管理员,和你们的上司一样奇怪。”
他脸上有一片像疤一样的黑色印记,应该不是天生的。如果按照我在「纠正所」读到的资料来解释,这是「蚀法」的侵蚀。
怪不得他和那些巫师一样能操控人心。
李柳安注意到我的视线,摸了摸侧脸:“眼睛挺尖?”
“真是「蚀法」...你这不是玩命吗...”使用这种禁忌法术的巫师,使用次数越多,对身体的侵蚀就越严重,且即使日后不再使用,也会造成慢性毒害。
“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希望你没有那种担忧。时间不等人,抓紧——”话还没讲完,他就把我们推进了暗道,随后快速关闭入口。
一片黑暗,不过好在刘落怡带着手电。
“他刚才是不是瞟了我一眼?”她照向后方的墙壁。
“怕你丢了小命咯?”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刘落怡把盒子轻放在桌面上。
“很好,旅途如何?”
“哐!”「杜鹃」的马克杯飞到了墙上摔得粉碎。
“你明知那里有多危险是吧...”刚才轻拿轻放的优秀“快递员”现在把头紧贴着「杜鹃」咬牙切齿,“你当初还同意让他独行?!”
气氛不对,我觉得现在离开房间还能在混战里留个全尸。
“我不建议你动手,先冷静点,小姐。我拿你们梦寐以求的真相,当作赔礼如何?”她摇了摇手里的木盒。
“你最好能拿出像样的东西来。”
“这是当然,不过嘛...如果按照规定,你严重无视了上下属的界限和基本礼仪,这要是放在其他组织......你的小命现在就已经完蛋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她成功用这句话镇住了刘落怡。
她走到一面落地镜前,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鹅卵石形状的物体。
「杜鹃」径直把石头伸向镜面,抵上去。
没一会儿,石头像是被吸进了镜子中,化成了一摊液体,从中心蔓延到边缘,覆盖了整个镜面。
他们说,「杜鹃」找到了一扇门......
镜面重新展露出来,此时镜内并不是我们的面容,而是有人描述过的草原,蓝天,湖水。
“你们见过「x」了?”
“没错,他们一下就猜出我们所属的组织。”我和刘落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子不放。
“猜?这对他们而言是开卷考试,因为按照常人,看到x字样的标识,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才对。”
「杜鹃」把我们伸出去的手挡住了:“「地府」都要忌惮三分的组织,你们大概是像找到救命恩人一样去搭话了吧。”
我对她的调侃不感兴趣,或者说我已经能想象到她会怎么调侃我们:“那个巫师没有骗人?”
「杜鹃」很高兴话题引了回来:“自然,但这不代表「地府」就是敌人。”
如果非要分清楚的话,这两者确实没有直接联系。但「地府」的种种行径,让我有了必须证明它有罪的想法。
“既然那里很富饶,就已经证明了战争的动机不成立。”
“你为什么要把人类对于战争的看法强加于其他种族呢?如果我说,有的族群挑起战争,只是因为它们以战争为乐,靠战争而活呢?”
“那绝对是疯子的做法。”
“这是因为你是安分守己的人类,所以会把异类当作疯子,”「杜鹃」摇摇头,“「托帕」,是一种摧毁你的精神的存在。即使是其他的世界,也不会能够凭空捏造一种生物出来。
“比如说,被「托帕」寄生的人类,现实中会展现出什么特点?”
“好斗...攻击欲望强烈。”
“所以啊,明白了?「托帕」是那里的本土生物,只不过被巫师作为武器召唤,才成了你见到的样子。”
那些黑影,在我们这里形成躯壳需要大量生命,大量争斗......如果在「unfounded」中是“本土生物”...
也就是生来就是实体,代价嘛...无止尽的战争吧,大概。
“那他们发起战争也并非自愿?”
“不,长久以往,就会成为族群的特性,也就是‘风俗习惯’。”
看样子,这面镜子现在是一座传送门。
“这也就是说,封印什么的根本没法挡住他们?”
“不,他们没有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