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把药箱收好。
余知予调皮地翘着两根手指,一前一后“噔噔噔”地用嘴皮子打着拍子;见钟原仍旧板着脸,便开口打趣道:“哎呀,你瞧瞧,我这两根水葱似的‘玉指’,生生地就给你包成了兔子耳朵。”说完,她又作样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奇怪了,这兔子怎么闻起来还酸酸的呢?”边说着,目光边挑逗着飞到钟原这边来。
话音刚落,钟原一个转身猛地将整个身体罩住余知予,鼻尖也凑到了余知予眼前,混着温热的鼻息,低声说道:“怎么?闻起来酸酸的吗?这小兔子如果咬起人来还凶凶的呢!”
余知予一把推向钟原:“去,小气!”说完又忍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
力气并不大,钟原几乎纹丝未动;见余知予又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便又将身体往下沉了沉,嘴唇也贴近余知予的耳廓:“试试看?”
屋里朦胧的灯光遥望着远处天际同样朦胧的星光;落地窗将喧闹的海浪声挡在外侧,屋里安静得只剩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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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第一天,对尧市来说,是个像节日一样特殊的日子——开海。
已近黄昏,一整天都热热闹闹的伯良码头,空气中也还仍旧弥漫着鞭炮燃烧过的喜庆味;码头上人头攒动,不时有渔船归来,满载一筐筐新鲜的海味。
一艘较大的渔船鸣着笛匆匆地靠了岸,船长一面惊恐地小跑着下了船,一面胡乱地指挥着人群,黝黑的脸上全被恐惧占满,口中也不断地重复着:“报警,快,快报警!……”
几个船员也都被吓得脸上变了色,语声迟滞。
众人见状都“哗啦啦”地瞬间朝这边围了过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甲板上张望着。
甲板上,一个年轻人直挺挺地躺在一堆凌乱的网中,一身素廖的黑衣在混绿色的网中格外醒目;从网眼的缝隙中露出一段并不十分健硕的手臂,上面青筋突起,末端无力地张开着五指伏在甲板上;四周散落着胡乱跳动着的鱼虾,把甲板砸的“啪啪”作响。
显然是落水时间不长,看上去倒不像是具尸体,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这已经是近几个月以来尧市发生的第四起命案了。
先不说前面几宗毫无进展已经让刑警队倍感压力,单就这一次:码头上,众目睽睽之下发现的这具尸体,足以让整个尧市再次陷入恐慌;一时间,整个尧市上空再次弥漫上恐惧的气氛。
这下,韩明彻底坐不住了——许菱刚从尸检所拿了报告回来就被他喊进了办公室。
“说说你的看法,”韩明正襟危坐,一脸历然,“要客观!”
许菱明白这“客观”二字的意思:之前自己一直想把最近的案子和八年之前的那些联系在一起,在韩明看来,总免不了是有些主观想法的吧。
“死者为青年男性,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面容清秀,衣着讲究,可以断定不是周围的村民;肺内没有积水,说明落水之前已经死亡;身体表面无明显伤痕,说明不是死后自然坠落,明显是在死后被人扔进海里去的;还有——”许菱客观地分析着尸检报告。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明极不耐烦地打断:
“说点有用的!”韩明叩着桌面:“尸检报告我看得懂!”
许菱点头:“您先听我说完:死者左耳后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平滑,皮下组织也有少量缺失,像是被用利器刮去了什么东西,并且……”他忽然停下,抬眼看着胡明。
“并且什么?说下去!”韩明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试探。
许菱抿抿嘴,面露难色:“韩队,我要是接着往下说,您可能又要觉得我不够客观了……”
韩明一怔,默默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根据死者DNA 与失踪人口数据库的比对结果:死者齐星辰,正是八年前上报的人口失踪案中的失踪人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