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偏僻的仓库里,夏稚墨和夏明轩相对站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是犯法的。”夏稚墨颤抖着嗓音,哽咽地说道,眼泪从眼眶滑落。
夏明轩轻微地摇头,笑着说:“为了你,真的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们会有办法的,你要是判死刑,那我当初还不如送你坐牢。”夏稚墨气急败坏道。
夏明轩逃亡了这些天,瘦了好多,下巴处还长了扎人的胡子,眼底是一片青黑,面容憔悴,显得很是荒诞。
“墨墨,这十年,我过的很开心,能看到你,照顾你,哪怕你不搭理我,我也很幸福。”夏明轩满眼含泪。
夏稚墨避开他的目光,不知该说什么,想起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不触动是假的,但也只于感动。
那会儿母亲刚刚去世,夏稚墨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坐在房间里哭,一句话也没说,跟纸片人一样儿,瘦瘦小小,黑色的铜仁里看不到一丝光亮,再这样下去,整个人真的会腐烂在屋子里。
夏明轩就坐在她旁边,逗她,一会儿是电动小火车,一会儿是积木,一会儿又是溜溜球,洋娃娃,真是把她当孩子一般,可他除了这些,想不到什么。
“别哭了,好不好?我给你唱首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夏明轩拿着洋娃娃,一边摆动作,一边唱着歌。
夏稚墨总算有了点反应,问道:“你多大了,还唱儿歌?”
“主要是我唱儿歌不走调。”夏明轩无奈地说道。
夏稚墨嘴角微微扬起。
“你笑了?”夏明轩兴奋地说。
夏稚墨板着脸摇头:“没有。”
“这是妈妈织的毛衣”夏明轩递给她,“她不希望你难过。”
夏稚墨看到毛巾,又忍不住地痛哭,夏明轩手忙脚乱地拿起餐巾纸,帮她擦眼泪。
“哎,早知道不说了。”夏明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夏稚墨忽然抬头说:“我想玩你的游戏机,就那个俄罗斯方块。”
“我去拿”夏明轩飞奔过去。
年久失修的房子,到了冬天很冷,夏明轩就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你不冷?”夏稚墨问道。
夏明轩摇头,笑着说:“我皮糙肉厚的。”
热天,他又帮她赶蚊子,外面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们是情侣,可是夏稚墨对他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像是一种折磨,也像是一种报复。
可夏明轩却乐在其中,他是真的爱上了她,有好几次,他都在想要是没有那件事,该有多好,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他也放不下心中的恨,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循环。
因为她,夏明轩戒掉赌博,跟那些狐朋狗友断绝往来,开始正经地学手艺,找工作,他看不得她受委屈,在那个小屋子里将就着,看不得她加班熬夜,把眼睛和颈椎都弄坏了,看不得她买一个小物件还纠结个半天。
他发誓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她很多很多的爱。
只可惜,她关上了城门,无论做什么,好像都走进不了她心里,因为她心里有一个不老的少年,名叫陆景烁。
他进不去,也出不来,每次看到她盯着陆景烁照片,心里会想:要是变成他,她就会喜欢了。
什么事儿,都能掰扯,唯独感情不能勉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理疾病就会加重,严重到不可抑制地哆嗦,颤抖,像是毒瘾发作一般,没有解药,唯一的解药是她。
“你怎么了?”某一天,夏稚墨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便问道。
夏明轩只是抿紧嘴唇,摇摇头。
“你到底怎么了?”夏稚墨没忍住,又喊了一声。
夏明轩终于恳求道:“抱抱我,好不好?”
他只听到她轻微的叹息,然后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这样可以了吧?”夏稚墨的语气有些不耐。
夏明轩连连点头,将头埋进她的胸口,听她匀称有力的心跳,渴念,贪恋,痴迷,沉醉,那一晚,他睡得很踏实。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这样,只可惜编剧不是他,他从来都只是配角,那个他思念很久的人终于要回归,而他也要退位,他知道自己肮脏,像世人所说连自己的姐姐都不放过,可爱本就不讲道理,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墨墨,我会自首的,我本来就是欠你的,是时候该还,你不用有任何负担。”夏明轩轻松地笑了笑,试图让场面不至于这么凝重。
夏稚墨打他,出手很重,却红了眼眶:“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原谅你吗?你休想,你这么想坐牢,你现在就去,最好永远都不要出来,我都不计较了,你在那里作死干什么啊?”
“好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夏稚墨一遍又一遍地推她,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夏明轩却是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