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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山饺(1 / 2)

娄姑姑吃过了点心,才想起自己所为何来,方才被雪耳团子压下去的焦虑,瞬间又上心头:“殿下,贵妃娘娘今日……似是惹祸上身了。”

今上那时未及弱冠,听得此话,头都不曾抬,淡淡道:“母妃惯常如此。不知今日又惦记上了哪家的贵女?”

娄姑姑尴尬道:“这次是……广陵王府的恒昌郡主。”

今上苦笑:“恒昌郡主是我亲堂妹,母妃怎生这般糊涂。”

娄姑姑越发替主子羞惭:“此次贵妃并非为了殿下。是为了……顾大公子。”

娄姑姑也顾不得梅含英这外人立在一旁,硬着头皮将顾春芹与顾金孙姑侄俩做的好事一一道来。

当她小心翼翼地提及“留子去母”四字时,今上终于从舆图中抬起了头:“此话当真?”

娄姑姑发愁道:“只怕陛下早起了嫌忌贵妃的心思。贵妃虽未擅权干政,可这般折腾,到底是折了陛下好大的颜面。都是奴婢无能,规劝不住娘娘。”

今上面容看不出悲喜:“母妃的脾气,又有谁劝得住。姑姑且回去服侍,明日我去父皇面前请罪便是。但凡有罪责,皆有我担着。”

娄姑姑一听这话,越发焦急。请罪是万万去不得的,若让陛下察觉有人走漏风声,更是罪加一等。

她还未及开口,却听梅含英道:“殿下何须自乱阵脚,不过区区小事。”

今上抬头看她:“英娘何意?”

梅含英斟了两盏茶,一盏奉与今上,一盏端给娄姑姑:“主少母壮,才有留子去母之说。如今殿下年近弱冠,性情稳重坚毅,怎能轻易为贵妃娘娘摆布?”

这话落在向来护主的娄姑姑耳中,并不中听。然而她虽有些不悦,却也明白此话半点错没有,于是问道:“这话说得容易,却又如何让陛下相信?”

梅含英道:“依我浅见,借小事表明心意即可,比如,顾家大公子的婚事。我曾听闻,顾家大公子自幼与同乡之女有婚姻之约。”

梅含英看向娄姑姑。娄姑姑心中迅速思量,深觉此法虽必会令顾春芹不快,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于是便知无不言:“正是。我曾听贵妃提及,顾家大郎与同村药行姚家指腹为婚。姚家女儿如今年方二八,嫁妆早已齐备,顾家却欲另觅良缘。姚家着实委屈,却又惹不起如今的顾家,只得就此罢休。”

娄姑姑不由心中叹息。听说那姚家姑娘,听说是个极淑慧利落的,若配了顾金孙,必能将顾家上下照应周全,相夫教子。可惜贵妃和顾大郎姐弟一心惦记高门贵女,反倒误了那孩子。好好的女儿家被无端退亲,还剩什么脸面!

今上会意:“我这便去求见父皇。”

梅含英轻轻一拉今上袖口,俏皮一笑:“殿下且慢,待我准备一品点心,给殿下带了去。”

她说罢,本要转身离去,却又回转来,踮起脚尖靠近今上的耳朵,轻声道:“此中机巧,我稍后说与你听。”

梅含英走后,娄姑姑装作无意,向今上打听起来:“殿下如何与这位女官相识?”

今上又专心观起舆图,并无暇理会娄姑姑的试探,只简短道:“她颇擅饮膳之道。”

娄姑姑便不再言语。自己看着他长大,怎会看不出,他对这梅含英动了心。否则,他性子素来冷淡难近,又怎会容小小宫女如此僭越,又扯衣袖又咬耳朵。

福宁殿内,肱股老臣方离去,君王余怒犹未消。

方才老头子们颤颤巍巍捧了一厚叠奏折,皆是弹劾贵妃失德之语。连贵妃在自己宫里斥骂宫女这等小事都能被这些门阀出身的老头子拿来作为“不配正位中宫”的证据,更不用说母族子侄冲撞郡主这等大过了。

先帝心中不由憋闷。他比谁都知道,顾春芹不论家世、人品、性情、诗书,都不堪为后。可他膝下子嗣单薄,合意之子除了景王再无第二人。不抬举顾春芹,还能抬举谁呢?

然而这顾春芹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虽非弄权祸国之奸妃,也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思,可那小家子气的做派,着实给了言官不少谏言的话柄。如今才晋了贵妃,便替自家卖油郎惦记上了郡主,若他日正位中宫,又当惹出怎样的笑话?史笔无情,后人对着史书笑话顾春芹的时候,是否也会顺口嘲笑一下自己识人不明?

正想着,便有内侍来报:“景王求见。”

先帝眉间皱纹越发深了几分:“传。”

今上踏进寝殿,身姿挺拔,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端然下拜:“儿臣昭明叩见父皇。”

先帝并不叫他平身,只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昭明来此,可是为了顾家儿郎?”

今上坦然道:“正是。顾金孙莽撞,冲撞了恒昌妹妹,自不可不罚。儿臣作为其表兄,不能对其晓以大义,亦是修身齐家不足,特来请罪。”

先帝目光如炬:“难得你能如此想。倒是比你母妃明白许多。起来说话吧。”

今上并不起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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