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给他们倒了茶,拿起令牌,一脸怀念,“师父说的令牌,没想到真有一日能见到,你可姓苏?”
“在下苏应寒,这位是在下好友萧若云。”
“苏如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二叔。”
“他还好吗?”
“我二叔,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师父等了他许多年,他竟已死了吗?”女子一怔,有些出神,“师父曾说,哪日见到这枚令牌,要我替他去见见这位故人,你们今日前来,我还以为他终于想起我师父……”
“我们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一种奇怪的……蛊。”
他们二人仔细讲述了在清水镇遇到的奇事,那少女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你伸出手来。”少女向苏应寒道。
苏应寒不明所以,默默伸出手,少女给他把了脉,又把手伸向他脸上,他一时吃惊,下意识往后缩了半寸。
“你额头可是在那时伤的?”
“啊……”苏应寒脸上一红,早上苏夫人定要给他缠上可笑的纱布,后来忙着赶路,竟一时忘了自己受伤之事。
想到额头上包着可笑的纱布被坐在对面的少女看了半天,何况她还……,苏应寒一时只觉得他苏三公子此生的脸面都在此刻丢尽了,连忙扯下纱布,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这是我早上不小心磕到的。”
萧若云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笑,苏应寒悄悄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少女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口,道:“还好伤口不深,我这里有金疮药,待会给你抹上,睡一觉明日就能结痂了。”
“有劳姑娘了。”
“我叫白芷,你们叫我阿芷便好,清水镇离此地甚远,你们且暂住一夜,待我配好药囊,明日启程尽快前往。”
药堂后院的客房十分干净,屋内摆放着几筐草药,带着独有的药香,萧若云与苏应寒连续奔走了几个日夜,不知是药香缘故还是太累,竟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早上醒来,苏应寒神采熠熠,推开窗看到白芷在院中晒药材,清晨的阳光打在她素静的脸上,泛起柔和的光晕,令人忍不住想起那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白芷转头看他,忽然一笑,苏应寒再次听到自己心跳如同鼓噪,忍不住脸上一红。
“苏公子,早!你且帮我将你屋内那些草药搬过来。”
苏应寒平生第一次晒草药,只觉得十分稀奇,那些草药种类繁多,他认识的不过其中常见的几种,亦不知晾晒还有许多门道,他在旁边转悠了半晌,待草药全都晒完了,就看到萧若云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包早点,道:“这洛城的包子一绝,苏三你快来尝尝。”
三人围坐着吃了热乎乎的包子,昨日那只老猴也蹲在桌旁吃包子。
苏应寒好奇的打量了好几眼。
白芷摸了摸老猴的头,道,“这是阿福,我幼时在山中所拾,养了这十几年,因经常看我配药,就跟着学会了不少。”
老猴看抓药晒药看了十几年,除了不会说话,十分通人性,白芷交代它留在家中看家,就坐上了马车。
马车本就宽敞,坐三个人倒不显得挤,难得苏应寒规规矩矩的坐着,萧若云难免多看了他几眼,总觉得苏应寒今日连话都变少了,悄悄在桌下踢他。
苏应寒偷偷瞪了他一眼。
萧若云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阿芷姑娘可有应对之法?”
“那蛊应是食尸蛊,食尸蛊的子蛊可随血液钻入脑中,一开始只如虫卵大小,吸食脑浆后逐渐变成白色细虫,寄主就会死亡,全由食尸蛊操控,变得力大无穷,好食生人血肉。食尸蛊子蛊与母蛊气息相连,母蛊死则子蛊亡,否则子蛊需用药物从脑中引出才会消亡。”
萧若云若有所思,“所以要先找到母蛊才能彻底消除祸患?”
“母蛊培养不易,寄宿在宿主脑中,宿主会保留有自我意识。”
“这些子蛊竟果真是人为操控。”萧若云脸色有些凝重,“若是操纵之人有意,几百具活尸一日就可摧毁一座城。”
“子蛊与母蛊相距不能超出百丈,否则子蛊与母蛊失去联系也会死亡,故而母蛊与子蛊通常会一起行动,我们只需设法引出活尸,就有可能找到母蛊。”
到清水镇已近黄昏,考虑到镇内街道狭窄,倒是半山的义庄周围有一块空地,他们三人商讨了一番,决定晚上先由一人在义庄内引出活尸,其余二人在屋顶观察,找出母蛊。
苏应寒抢先道:“我来吸引活尸。”
白芷摇摇头,“我内息全无,夜里视物有阻碍,你二人内力高强,更容易看出异常。”
萧若云道:“但那活尸行动迅捷,力大无穷,其中危险难以言喻。”
“我有破解之法,你们不必担心。”
见她胸有成竹,他们二人也不再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