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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永驻(1 / 3)

城中建筑有些许精灵的风格,又不是精灵式的。地势平缓向上,低矮的房屋便自低向高,延伸到山丘最顶端。这里没有堡垒、城墙,却立起一座座巨树似的高塔,长长的缆线系在塔与塔之间,时有飞鸟在上面落脚。

巡逻队为安卡理梅指了一个方向——直向丘顶的方向。

安卡理梅眯着眼向上看去,那山顶也立着一座高塔,众塔之顶的缆线汇聚于此。

丘顶必是要害之地,她想,或许就是那位劳瑞恩的住处?

她不自觉加快脚步。

她走过民居,那里欢声笑语,人人穿着干净简朴的衣服。

有一群拿着画板的少年人被老师带领着坐在路边,像是努门诺尔的绘画大师一样,认真地对着街巷写生。

她走过工坊,窗里可见一位体格纤细的女工匠,她正指挥学徒把材料放入容器,而后轻轻拨动起什么机关,一支巨大的铁臂就从房顶降下。

她走过一座高塔的底部,看到这些塔不是造成了树的样子,而就是与巨树嵌合为一。银灰色的树皮与白色的塔身以特别的结构融到了一起。

她走过一片整齐的建筑,年轻人穿行其中,讨论声热烈。忽而,里面一阵铃声响起,一群穿着统一白衣服的男女冲出来,他们手捧各色的花束,脸上的笑容中隐有兴奋,涌入通向丘顶的道路。

安卡理梅和他们同路,不少人偷偷打量她瞩目的面庞,还低声与同伴议论。安卡理梅泰然自若,她只是转了转眼神,便对这些人的反应有所掌握,他们只是新奇,没有到警惕、怀疑,她并不理会他们。

越向丘顶去,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大多没有拿花。人声嘈杂中,安卡理梅对所谓的仪式并无头绪,她混在手捧花束的白衣人群中,和他们一起慢慢上行。

最终,他们步入丘顶高塔下的一个广场。

这片广场上的建筑更为庄严。但微风吹过路旁的花树,散下一阵落英缤纷,在这样的场景里,安卡理梅觉得这里其实也并不严肃。

广场一角立着一个没有字的石碑,碑前架着一个用植物编成的人像。

那像看上去是个女子,一手拿着器皿,一手拿着书籍。

观察周围人的神情,安卡理梅推测这个女子像就是仪式的对象。白衣人群自发地围着女子像站立,将花束放在地上,其他人则自觉退到外围。

安卡理梅还站在白衣人群中,倒让引得几个年轻人侧目,不过所有人都像在专注地等着什么,没人提醒她。

所以……是等什么呢?

正想着,刹那间,安卡理梅竟听到风声静了。

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难言的气息,连带着她的感知都变得奇怪起来。

接着,阳光变得眩目了,一片极亮的光和极暗的影,夺走了安卡理梅的视力。

光与影中,路的尽头,走来一个女子。

她金眸似火,红衣白袍。

如日月陨落,砸向人间。

安卡理梅隔着人山人海,怔怔地看着她。

她向众人微微颔首,慢慢走近了。

她肤色如月光,半温半冷,面容的轮廓不属于中土的任何一处土地,神情也不能在任何一个凡人的脸上可以见到。

她金眸中的目光极深极静,凝视在无字石碑前的女子像上,最终,她俯身垂首,将手中白花放到女子像的脚上。

她低首时,众人一齐举起双手,触向低下的眉心。

而安卡理梅一动不动,始终抬着头。

她看着她。

于是,那双灼人的金眸似有所感知,以沉稳而克制的动态轻轻抬起,转向了她这边。

她看着她。

一时间,沉默蔓延在她美丽的脸庞。而后,她喊出了属于努门诺尔王储的名字。

也许她早在二十二年前,就在与努门诺尔国王的通讯中,得知了这个名字。

也许她那双眼睛,才是“最明亮的华光”。

“……安卡理梅?”她喊得很轻。

那最后一个音收起时,安卡理梅看到她微微扬起唇。

此时,风吹花落,片片粉瓣拂过她的乌发和红衣,还有她的笑。

安卡理梅觉得那唇角的弧度似一道软鞭,毫不容情,又含情脉脉地抽在自己的唇舌。

然后,四肢百骸,都觉得痛痒。

“劳瑞恩一定会喜欢你的。”

父亲常说的话突然响在耳畔。

安卡理梅对上那双金眸,心中既清醒又恍惚。

——不,恐怕不是,父亲。

在上翼城接待了安卡理梅一段时日,秦月琅觉得她比她父亲更像一个君主。

阿勒达瑞安的志向从来不在于统治,他热爱海洋和航行,更热爱探索未知,成为国王后不改本性,如今还在中土更远的海岸开拓,补全努门诺尔人的海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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