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德拉科四处寻找布兰奇时,她正和阿斯托利亚还有佐伊一起挣扎于魔药作业。
布兰奇写得昏昏欲睡,她耳边全是黑湖底温和流淌着的水声和羽毛笔与牛皮纸的摩擦。布兰奇是被德拉科吵醒的,她眨了眨朦胧的眼睛,寻着声响的方向望过去。
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走来,身边跟着弗林特,等他刚刚站定,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阿布,你得陪我一起关禁闭。”
布兰奇蹙起眉,她歪过头迟疑了一下,一时间感觉自己分不清这件事发生在了刚刚的梦境中,还是真实出自于眼前的德拉科。布兰奇没等来德拉科的解释,她这才懒散地开口:“我没听明白,德拉科。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关禁闭?”
“我要去整理学生档案。”德拉科企图用提高的声调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不想看看吗?看看爱德华叔叔和佩科德先生有没有被存放其中的档案。”
布兰奇这才彻底抬起头。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听祖父讲述他们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这使得布兰奇入学后并没有找到她想象中的归属感。布兰奇无法通过同样的陈列和环境想象出父辈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她不知道祖父是不是严守校规的学生,还是说他更愿意去挑衅已有的制度。那种陌生的朦胧感一直萦绕其中,让布兰奇久久没办法解脱。
布兰奇叹了口气,她收好羽毛笔,妥协道:“我陪你去。”
他们一行人慢悠悠地来到管理员办公室,费尔奇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他似乎没有留意多了一个人跟在德拉科身后,又或是因为费尔奇想着的只有如何将恶毒的惩罚降临于这些做了错事的学生身上。德拉科和弗林特被留下来整理和重写档案,费尔奇阴森地笑着,露出他发黄的牙齿,他嘴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嘟囔,呼哧带喘地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走向奖品陈列室。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来自人体,又混杂着外界物品的诡异的油腻感。布兰奇厌恶地捂住了口鼻,德拉科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开始大声抱怨起来,他伸手在面前胡乱挥了几下,像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办公室很小,没有窗户,又堆积着无数的文件柜,因此显得更加昏暗压抑。布兰奇迟疑地落脚在稍显空旷的档案柜旁,她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衣服碰上这间屋子里任何一件油腻的物品。
布兰奇没想着去帮德拉科写点什么,压抑的房间让她一度感到呼吸困难。德拉科和弗林特正消极怠工,他们装模作样地在文件上写写画画,自得其乐地想要消磨掉剩下的时间。布兰奇拿出了魔杖,她凭着记忆找到了祖父他们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年份,上下抖了抖,施了一个飞来咒。
陈列着无数文件的柜子纹丝不动,这倒显得布兰奇慌忙放下魔杖,平抬起双臂准备迎接飞来文件的动作有些多此一举。
德拉科饶有兴趣地放下笔,目睹了全部过程。他毫不留情地嘲笑了几声,然后又模仿了一次布兰奇狼狈的样子。
“哦,闭嘴吧。”布兰奇愤懑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她心里有些失落,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无端抽走。布兰奇烦闷的去德拉科身后,对准他的手臂轻轻推了一把,“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遵守规则,毕竟就连你都有文档在这里了,不是吗?”
弗林特干笑了几声,他似乎认为这是一阵该发出声音的间隔,不然就会遭到什么报复那类的。德拉科夸张地捂住自己的手臂,大声哀嚎:“刚刚痊愈的手臂,阿布,刚刚痊愈。”
布兰奇用力翻了个白眼,她心烦意乱地来回踱步,然后又因为房间的油腻和狭小感到更加郁闷。布兰奇来回来去的身影让德拉科眼前一阵晕眩,他不得不按住布兰奇的肩膀,强迫她在原地站定。德拉科想了想,他有些得意,但又勉强地说:“你不如去问问邓布利多呢?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布兰奇这才又想起刚刚开学时利亚就曾提议过,她可以去向邓布利多教授寻求一些答案。连同着分院仪式上的议论声,布兰奇的不安和质疑感又被重新唤醒了起来,而这一次甚至更加汹涌一些。布兰奇本以为她会在档案中搜寻到零散的慰藉,重拾一种寄托的情感,所以这次空无一物的答案才让她格外狼狈。布兰奇几乎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她飞快地和德拉科道了别,向不停移动着的楼梯跑去。
2.
布兰奇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并不知道进入的口令。入口的滴水嘴石兽正和她尴尬地对视着,布兰奇迟疑地想着要不要敲敲门,但她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下手位置。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石兽突然没来由地跳去了一边,它身后的墙壁也缓缓开裂。布兰奇被吓了一跳,她把手里的魔杖抬高,心有余悸地愣了一会,才缓缓向旋转楼梯走去。
比起布兰奇刚刚进入的管理员办公室,校长办公室显得宽敞明亮太多了。在这个温暖的圆形房间的正中央横摆着一台长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银质仪器,墙壁上挂着无数曾任校长的画像,布兰奇一眼就认出其中的菲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