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我慢慢地合上门,真诚地说:“再见,护卫长……希望我们在新世界再见。”
这是我和戴因斯雷布的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我和很多人都在逐步走向的分别,到今天这一刻,我已经和很多人说过再见。
四月份时,艾尔海森忽然提前给我过了一个生日。他给我买了一块玉,雕琢成平安扣的样子,系在我脖子上。
我不喜欢手镯手链项链这类东西,束缚在身上很难过。艾尔海森知道我的习惯,要给我买东西也不会买这种,更何况他常给我买的都是吃的和用的,首饰和小挂饰之类的从来没买过。
忽然买个平安扣,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有一种讽刺的意味,好像陷于沼泽的蝴蝶进行无用的挣扎,却越陷越深,无法改变结局。
不过它很漂亮,红绳串着平安扣落在锁骨上,白玉无瑕,红绳艳丽。虽然绳子绕着脖子不舒服,不过我还是没摘下来,只是问他道:“我给你也买一个?”
他点了一下平安扣,语气淡淡地说:“不必。”
我笑着轻吻他的嘴角,往上又去亲吻他的眼睛,他合着眼任我亲,又安静又冷淡。好像复合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幅样子,比之前少了很多锐气,嗯……虽说对着别人还是有的,但是对我好像就没有了。
明明我记得少年时期的时候他才没这么温柔,是会冷嘲热讽我到自闭的程度的。果然时间还是改变了很多东西吗?我总认为艾尔海森是水枯石烂的变化中亘古的存在,时至今日才恍然意识到,其实他也变了很多。
其实也是呢,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人都会改变的。
虽然艾尔海森说了不用给他买什么东西,但我走之前还是给他留了份礼物,吊在他的神之眼下刚刚好。
那是一串玉风铃,走路起来会叮叮当当地响,声音没有铃铛那么吵,但是风吹过总会有点动静,不过玉石敲起来还是挺好听的,况且这块玉可是我托帝君去找的,神玉也说不定,可能可以保存很久呢。
只是最后我不知道艾尔海森是把它放在了窗户上还是戴在了身上,我希望他戴在身上,毕竟他给我的平安扣我都是戴身上的。咱俩得平等。
我花了点时间重新回到坎瑞亚,这回没有在里面看见博士,问莱茵多特他去哪儿了,她只告诉我,博士据说有别的安排。
我心道他该不会是回至冬给旅行者找麻烦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至冬是愚人众的地盘,解决了各国麻烦的旅行者到了至冬,于情于理愚人众得“欢迎”一下他。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欢迎法。
不过想来也不用担心,穹在那儿呢,要真出了什么他们无法兜住的事情,穹会帮忙。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便对莱茵多特说:“直接开始吗?”
她摇了摇头:“你等一会儿,我有些事。”
我只好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随手拿过她放在边上的资料看。这些都是我的身体数据,看字迹不是莱茵多特的,而是博士的。上头除了每一次我能够承受的深渊能量阈值和元素能量阈值外,还有其他表观的数据,类似身高体重,仔细地排列比较着,有几项还标上了重点符号。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我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处于影响范围内,但是上面竟然还有指甲长多少头发长多少,我就很不理解。
我琢磨着咕哝:“数据需要记录的这么详细吗?这东西影响头发的生长情况……难道也很重要?”
博士不在,莱茵多特忙着自己的事情,当然没有人回我。我把资料放下,转头无所事事地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在莱茵多特忙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开始了一项新的研究。
她结束之后过来找我,也没急着把我按上手术台,在边上看着我的动作很久,随后开始指点我的实验。
于是回到实验室的第一个星期,我没有进行改造,反而通宵完成了一项根本没什么大用的实验研究,折腾出来了一个自动凝缩元素力和深渊能量的装置。
这之后我把这个装置给海参接上,又调整了他的回路,确保他能够随时使用元素力,这项实验才算到了尾声。
但因为熬夜做实验,我的身体情况出现一些问题,没能达到实验要求,于是我只好又休息了两天,将身体调整好,才躺上了实验台。
注射器针头连接上我的四肢时,莱茵多特沉声对我说:“这一次的能量会比前面几次都要剧烈,会很疼。你要是受不了,记得喊停。”
“不喊停会怎么样?”
“你会疼死。”
“明白了,开始吧。”我笑着说,“我会尽力坚持得久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