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叶眼疾手快,献殷勤地撩起竹帘,忙问:“公子,要喝茶吗。”
浮令松看了她一眼,道:“不用。”
“那公子你要食些点心或者小菜。”
浮令松褪去外衣,梨叶赶紧接过,看着一脸期待的梨叶他不禁笑了笑,懒懒道了句:“不用了,我有些乏了,你自去吧。”
“这。”梨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她本来是要掏心掏肺的道出前因后果,坚决不让浮令松怀疑她的真心,谁想硬生生的被‘乏了’二字泼了盆冷水。
“公子。”梨叶还是觉得该说些什么。
浮令松用手支起头,道:“你的事情瑜伯早尽说与我过,不然我不可能留你。既然你决心留下,那你在肖府怎样过活已不重要。”
“公子。”
浮令松笑说:“老爷子是个好吃的,这会儿估计正饿,你送些小点心过去。”
“好好,好。”梨叶高兴道:“公子要不我再下碗面给老爷子端过去。”
老爷子一碗长寿面未吃完便被打断,就是不知寡淡的面合不合老爷子胃口。浮令松想了想道:“甚好,去吧。”
“太好了,我马上去。”
等水开的空,梨叶跑去收罗了荷花酥玉络糕装进食盒,坐等下面。
“真想不到,这位姑娘深藏不露。”
“这谁想得到,她竟也认识肖家的。”
“不光认识呢,你没听话意思吗,以前明明就是肖府中的人。”
“真是怪了,难得看复生小哥气恼至此。”
“可不是,拔剑了都。”
“难怪,那个,之前谁猜的,复念肚子里的孩子是肖家的。”
“哪儿是猜的,是我觉得荒诞刺激瞎言语的。”
“这下好了一语成谶了。”
“一语成谶是何意啊,老李你啥时候学的这怪词。”
“别研究了,下面的鹿肉还温热着,谁吃。”
“多此一问,鹿肉谁人不吃。”
“来来,大家分分。”
梨叶送面时瑜伯正陪着浮清风坐在后院,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浮清风勉强吃了两口。
瑜伯道:“再吃点吧。”
浮清风摇头:“吃不下,实在没胃口。”
“老爷子,此事虽不是因我而起,可我也有责任,您责罚我吧,千万别不开心。”谁一年一次的生辰被搞砸心情会好,梨叶又道:“明年一定过得红红火火。”
“哈哈,小松说你沉闷不喜言语,今日一瞧才知是不想说。”说着浮清风重新端起碗来。
梨叶一愣,公子说她沉闷不喜言语,想想以前的自己,公子会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
“这面酸酸的倒是合胃口。”
“嗯,我专门放了些油泼辣子和醋,不过没敢放多少。”梨叶沾沾自喜,看来是放对了。
瑜伯道:“老爷子不是因为宴席被搅扰而没胃口,他是担心复念。”
“复念。”一心只顾浮令松了,梨叶这才恍然大悟,那会儿在席上听的话全涌上来。
梨叶心中偷偷总结,复念有了身孕,不仅如此,孩子还是肖启成的。
怕梨叶再追问,瑜伯制止道:“心放肚子里,总之不是因为你,不要因一点小事就想着逃跑。”
逃跑!梨叶思索片刻,这次她完全没有逃跑之类的想法,最想做的反而是怕大家扫兴,想让大家开心起来。
连瑜伯都这样想她,也不知公子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梨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保证绝对不会了。”
看老爷子将面吃完,梨叶总算放下心来,瑜伯把碗给梨叶,开始赶人:“点心留下你去吧,照顾好小松。”
“好。”走了两步梨叶回头笑嘻嘻道:“老爷子,您要想吃面随时找我,我马上就能做好。”
“知道了。”吃了酸酸辣辣的面,浮清风胃中确实舒服不少,他对瑜伯道:“简简单单才是人生之味嘛。”有些简简单单的人想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些,恨不能酸甜苦辣咸尝便,可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简单不了,即使自己简单了,总会被周遭不怀好意的人事物搅扰。
公子竟说她沉闷不喜言语,是嫌弃她无趣吗?
梨叶不解,浮令松是话少的人,她便顺理成章的认为他不喜话多的人,况且之前在肖府面对偏执的肖启成,她是不愿说话的。
若不是老爷子说起,梨叶都不曾发觉自己刚才的唠唠叨叨。
要不今后她跟武宜一样多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梨叶又觉头痛,没话找话也很难的,原来话痨不是谁想唠便能唠的。
很多人会将一个人的任性归结为被宠溺的结果,若一个人生来就执拗,你便是对他爱答不理,他自有应对爱答不理的执拗,若一个人生来性格就是和顺的,面对宠溺,他便有回应宠溺的善意。
自幼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