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被欺负,我以为您舍不得复念,现在听了您这番话才知,朝堂权势您一直未舍弃。”
浮清风负手背对着浮令松,不接话。
“摔倒受伤是您故意为之吧,让谢蓝找我也是您的意思。”浮令松慢慢握紧手,沉声道:“您想说的毛头小子是三皇子吧,他不仅比太子差远了,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都要争上一争,对吧。”
浮清风仍不说话,浮令松见他随呼吸起伏的肩膀也不敢再言语,上了年纪最忌讳生气,况且他本就有心疾。
“气大伤身,祖父,早些休息吧。”
浮令松的手刚触摸到门框,听到身后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这孩子,什么都明白,看的清拎的清偏偏不作为,愈发叫我好生恼怒。”
“与你父亲一般,感情用事,大好的前程为何不奔。自你父母离开后,我看你消极,恐你思虑过度让你去逸山调整心绪,你竟一去不返。”
“祖父,倚楼刺杀案。”这些话翻来覆去的说,浮令松听腻了,怕是浮清风也说累了,“那舞女可是听从您的调遣。”
浮清风毫不避讳:“是,肖启成和深不见底的倚楼搭上线,对太子是极大的祸害。”
“朝堂战场我皆走过,战场是战场,朝堂何尝不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浮令松心酸无奈摇头,祖父终究是不懂他:“一切自有天意,祖父何必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硝烟经久不散的战场血肉横飞,踔厉风发的鲜衣少年斗志昂扬,为家国大义将凛然浩气挥洒边疆,少年手中的剑迎着沙尘无所畏惧地挥舞。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鲜衣少年见到襁褓小儿死于无情的刀下,他内心深处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动摇了。
嗷嗷待哺是何等无辜,又有多少手无缚鸡之力的敌军小儿就这样结束短暂的生命。
浮令松犹记得血洒在脸上的感觉,即将落下的夕阳,把辽阔的边疆大地渲染的绯红。
“为什么到部落中杀人,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没有战斗的能力。”
面对浮令松的质疑,一人对他语重心长道:“阿松,你太天真了,这些小儿一旦长大成人便会成为我们的劲敌,斩草要除根。”
眼前的人是正直善良的姚崇然吗?是他一直引以为榜样的太子殿下吗?浮令松拿剑指着燃烧的火焰,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可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你说带我高燃篝火庆祝,难道这就是你庆祝的方式!”
姚崇然将他拉至一边,“阿松,我处境如何你最为清楚,我要取得更大的成功,让那些各怀鬼胎的老臣们睁开眼瞧瞧,本太子之位岂是他们能撼动的。”
血迹早已被风沙蚀干,刻在浮令松白皙的脸庞,他手中引以为傲的剑无力地滑落在沙土之上。
浮令松压低声音,失望又隐忍:“可,可是你已经胜利了,我们的大军已将敌军驱逐出境。”
“远远不够,唯有铲平这个部落,方可顺利往前攻进。”姚崇然指着前方,斗志昂扬:“那便是乐沙城,是这荒漠里最富饶的绿洲,被苍月国称为心脏的城池,我们何不一鼓作气拿下它。”
姚崇然在浮令松沉默无声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默不作声。
兵临城下断没有退兵之理,浮令松再清楚不过。
两人僵持之下,突然起了风,沙随风扬起迷了眼睛。
姚崇然迎着风沙抬起头,对着浮令松眼中饱含的失望解释道:“阿松,你想想,这些孩子的父亲兄弟死于我们刀下,他们家人若从小进行教唆,小小年纪种下仇恨的种子,将来对我们来说是多大的隐患。”
姚崇然的脸被晦明不定的余晖笼罩,身后的沙丘被霞光万丈浸染。
浮令松忽觉头脑发昏,眼前景象逐渐缥缈,低头是在火上燃烧的石锅,锅中香味阵阵飘出。里面是因为他们突然造访,而未及吃的膳食,他顺着火堆往下看,一张婴童的脸庞赫然出现,嘴角遗留着的微笑永远定格在此。
恍惚着光影错乱的瞬间,浮令松被这张稚嫩的面庞吓到,脸色倏地白了下来。
他茫然的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人。晚霞赋予了这片贫瘠的大地片刻绚丽,而此刻太阳不见了踪影,绚丽的霞光也随之消失殆尽。
尽管不能退兵,他也要一试,浮令松抓住姚崇然的肩膀,想要大声嘶吼却发现根本吼不出声。
“不能这样,快让他们停手。”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刚刚还有负罪感的姚崇然,在想到茗安城的一切时收回了最后一丝心软,他无动于衷,只是冷静道:“晚了,现在停手只会显得可笑。”
“不晚不晚,子舒快!快下令!”
听到浮令松叫他小名,姚崇然心中一顿收紧眉头,片刻继续冷声道:“为什么要停手,他们是敌人,阿松,你这样柔肠将来怎能助我成就大业。”
无望了,浮令松面色一沉,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住手,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