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津是不怕他的,自己被关在伏妖司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了这个负心汉,为自己报仇。
“你说我是负心汉,你有什么证据吗?”沈微言在屋内设下结界,倒不是怕李津津逃了,而是怕李津津死外面,这可是在伏妖司,外面的除妖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要是贸贸然闯出去,能留下个全尸都是问题。
李津津也不含糊,“要不是你当年以美色诱惑我,我怎会被关在伏妖司十八年。”
“十八年?”沈微言愣住了,“十八年前我不过是个六岁孩童,如何以美色诱惑你?”
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确实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是京城中无数待嫁闺中少女倾慕的对象,但若是自己六岁时,他倒是对自己有自信,只不过眼前的狸猫能被一个六岁小孩蛊惑,他是万万想不到的。
“六岁?”李津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明明是被沈微言抓进来的,“难道你不叫沈微言?”
“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沈微言端坐在案后,摆出个极其虚伪的姿势,强凹出一个造型来,“大人我就是伏妖司掌司,京城第一公子哥,沈微言。”
“可能是同名同姓了吧。”李津津摆摆手,背对着他坐到了墙角。
方才沈长安和寻欢在时,他还有几分人样,怎么四下无人时就成了这副德行。
不可能!她在心中自我否定,自己绝不会被这种人给吸引。
接下来沈微言的话却彻底粉碎了她的愿望,“整个伏妖司,乃至整个京城,如若你能找出第二个沈微言,大人我便把自己的项上人头奉上。”
李津津不动声色从腰间再次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向沈微言。
项上人头?拿来把你!
沈微言毕竟少年时便接管了伏妖司,除了沈长安,恐怕满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除妖术法强过他的。
李津津不过是个小小的猫妖,还不等近得了沈微言的身就已经被再次制服了。
“大人问你话呢?”他提溜着李津津的脖子,“趁大人现在还有兴致,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是沈微言对她发自内心的忠告,自己的耐心不多,尤其是这几日。
李津津再次感觉后背发凉,刺骨的寒意直达骨髓,她知道,沈微言要动真格了。
“你明明就是负心汉!”她叉着腰,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更加有底气些,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薄情之人来批判她了?
“你、你……”李津津原本铭记于心的话,突然消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站在熟悉的中堂内,却憋不出一个字。
“你为何负我来着?”她木讷地站在原地,瘦小的身影无助又悲凉,“你是如何将我关进内狱的?”
她好像忘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唯独记得的就是:沈微言负了她,而她,要杀了沈微言。
“你是来逗大人开心的吗?”沈微言被李津津逗得哭笑不得,一层的戊号牢房确实住着一只猫妖,但并非是李津津。
按照寻欢的说法,那间牢房关的是一只名叫狸奴的老猫,前不久病得不清,被内隽治好了以后就换了个牢房养老去了。
沈微言的剑尖离李津津的喉咙仅一线之隔,仿佛只要她咽一口口水,自己娇弱的皮肤就会被利剑灼伤。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李津津大声求救,双手紧紧抱着沈微言的胳膊,化作原形,连双腿也抱了上去。
她想起来个屁,都是为了活命,不丢人。
“你,你……”李津津的猫脑子灵机一动,“就是你六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拿着小鱼干放到我面前,一张小脸笑得人畜无害,将我骗回家做宠物。可怜我涉世未深,谁知道被你这一关就是18年。”
沈微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么多年了,除了渊故里她倒是第一个敢冲自己胡说八道的妖。
有意思,真有意思。
“如此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沈微言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不是不是。”李津津忙否定他,人家可是伏妖司掌司,分分钟弄死自己,她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您是为民除害,除了我这只偷吃小鱼的妖猫,关我18年情有可原,应该的,应该的。”她笑得一脸谄媚,在心里默默乞求沈微言放了自己。
沈微言的脸上依旧是那一抹笑,笑得她心底发毛。
“哪有妖会因为偷吃小鱼被关18年?”他斜眼睥睨,悄悄打量起李津津来。
浑身毛色玄黑,一双眼珠子瞪得顶大,脖子上还系着个铃铛,不过这许久不见它响过,多半是个哑的。
如此看来,这个猫妖并不像是个作恶多端的猫妖,放在自己年幼时也许真的会将她拐回家做宠物也说不准。
他拆下李津津脖子上的铃铛,看到背后歪歪扭扭地刻着三个字——沈微言。
这字迹与他年幼时一般无二。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随后又回归平静。
“说。”他收起佩剑,但捏着李津津后脖颈的手转变为捏着她的脖子,“你究竟是如何认识我的?”
沈微言觉得有些古怪,很多自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