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密训
焚英没有回答敢或不敢，只是问去杀谁。
姜霜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道：“剩下的几个长老任你挑。”
淡淡一句话，背后是宗门内斗数百年的腥风血雨。她的狠厉和野心毫不遮掩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焚英明显愣住，喃喃道：“徒儿刚刚筑基……”
“本尊当然知道你还是筑基。”姜霜华掀了掀眼皮，语气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你的根底很好，别人筑基花十年，而你只花了不到一年。本尊要你两年内进阶到金丹末期。”
这是任何人包括荀烟在内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姜霜华自己能办到，但不代表焚英也能办到。
“徒儿定然不辱师命！”焚英答应得爽快。但他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宗门内天赋仅次于姜霜华的他曾经的二师姐风茵，都不曾在两年内进阶到金丹期。从筑基到金丹，中间有很多个小阶段。每拔升一个阶段，所需的修为都要成倍增加。修炼到越后面反而越艰难。
焚英说完，转身离去。帮自己按摩的温暖手指忽然消失，姜霜华微微恼怒。她转身喊道：“回来！你干嘛去？”
焚英又赶紧小跑着回来，委屈道：“徒儿是想着现在就去修炼，这样才好快点修炼到金丹期……”
说完，他垂眸掩住了眼中星光，咬了咬自己的唇，脸色微赧。可待他的手重新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又露出了一丝窃喜。
姜霜华透过斜对面的玄铜立镜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了眼底。
“有些可爱。要是女儿身就好了。”焚英手法太好了，让她极其放松，她一不小心竟然把心底的话小声念了出来。
“什么？”焚英没听得太清，还以为自己手重了，连忙放轻一些。
“没什么。”姜霜华悄悄翻了个白眼：“以后你的剑法和修炼便由本尊亲自指导了。山前广场日常的练习你也不用去了，就留在这里专心修炼。”
此刻的焚英还不知道密训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少了没必要的交际又能和师尊待在一起，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焚英肉眼可见的开心，姜霜华却没懂他在欢喜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焚英要是有尾巴，怕是早就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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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徒儿查到了。”荀烟一收到线人的消息立马就飞来主峰向姜霜华报告。
“如何？”姜霜华倚在窗边，单手支颐，偶尔往外面瞥两眼，看看正在雪地里练剑的焚英。她在焚英的发带尾巴上缝了两颗小铃铛，铃铛会随着他不同的动作发出声响，这样她便能知道焚英的姿态是否正确了。铃铛声悦耳，荀烟的消息想必更令人舒心。
“四长老每月都要下山拜访同一个风尘之地……”
姜霜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嫖就嫖了，说那么文雅作甚？只是想不到啊，执掌门规的长老私底下还爱整这么一出。”
荀烟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把笑意憋住说正事：“四长老的老相好曾是官妓。她因家人犯了事，自小就被发配为妓，在教坊司长大。听说她这些年一直想赎回良籍，替皇家做了许多事。”
教坊司是皇族专门培养官妓的所在，许多女子被关进去的时候才五六岁，正是不明白何为家恨的年纪。更甚者，还有感激皇家饶了她们性命还将她们养大的。
“其他长老呢？有抓到什么把柄？”
是个人都会犯错，身居高位的更是经不起细查。再正直又如何？总有一个罪名能安在你身上。
荀烟一一道来：“二长老自从七长老死后便一直魂不守舍，五长老靠着爱阁采办宗门物品吃了不少回扣，至于其余几位……暂时还没有什么要紧的把柄。”
姜霜华闭上眼嗯嗯几声，而后缓缓道：“既然四长老爱嫖……就让他嫖个够罢。”
“本尊曾听闻有个词叫作‘马上风’。”她睁开眼，对着荀烟勾出一抹极淡的微笑，“那不如趁此机会让四长老亲自给门内的弟子普及一下这个词的含义。”
荀烟了然，领命离去。
几日后，乾极宗四长老卒于青楼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过也有人纳闷：“四长老修为那么高，怎么会死在这种事儿上？！两三百岁的老头了，还对这个有兴趣？”
“嗨，你呀知之甚少。他们这种一百来年修为都没丝毫松动的老头心里急啊！采阴补阳虽然功效没那么好，但好歹有点作用的。而且，你是不知道四长老做那事儿之前服了多少丹药哟。只要是有效的，他样样都来一颗！实际上是吃丹药吃得太杂，药性相克，把自己活活毒死的！”
“这样啊……唉，世事无常。执法长老死于狎妓，真是笑掉大牙。”
还不到半日，乾极宗上上下下的人就都知道四长老的事了。
弟子们还在三三两两七嘴八舌地讨论四长老死状的时候，剩下的几个长老早已悄悄地聚在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