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号。”
乔笙的心思,唐阮再次猜中。
袁驰上一刻还在对自家主子钦佩不已,下一刻,就被自己蠢哭了。
针对这个问题,唐阮嘱咐的那些个应对之策,他的脑袋空空如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越着急,脑袋越空。
屏风那边乔笙还在等一个回答,他这边肯定不能沉默久了,否则叫乔娘子起疑就不好了。
既然国公爷在外是个纨绔形象,不如就说是“见色起意”?
不行不行。万一把乔娘子吓得不敢签婚书,他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袁驰搜肠刮肚,急得汗如滚珠,终于急中生智,道:“乔娘子有所不知,国公爷到了成婚的年纪,官家有意指婚。可国公爷只想与自己的心上人厮守一生,被逼无奈,只能先想个法子糊弄过去。”
乔笙反驳道:“京都贵女千万,国公爷龙章凤姿矫矫不群,爱慕者甚众。想找位夫人,怕不是什么难事。”
袁驰继续胡说八道:“话虽如此,但请佛容易送佛难。如您这般只谈利益不谈风月的娘子,京都可不多见。属下方才也说,国公爷只想与心上人厮守一生。所以娘子就当替国公爷守个位子,待他日国公爷寻到了心上人,娘子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袁驰想,他简直太机智了。
既在乔娘子心里替主子竖了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郎形象,又成功地打消了疑虑。
一箭双雕,实在堪称完美。
窗外,覃川知道了歇云殿发生的事,正拄着拐和贺丘一起听墙角。
听完袁驰的一番忽悠,两人都在心里为他默默捏了一把汗。
贺丘无语道:“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岂不就是在告诉乔娘子主子对她毫无情意?先入为主,怕是以后乔娘子打死也不相信主子早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覃川道:“你猜主子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贺丘:“……总之不会按常理出牌。”
覃川叹道:“其实这个问题他完全不必回答。主子的心思是什么他都知道,反惹乔娘子起疑。”
贺丘:“可能是紧张过头,傻了。”
袁驰这一番话,乔笙确实不信。
一个一夜狎十妓的人会用情专一?
说出去谁信。
小小的江淮县令尚且有二十八个小妾,作为大魏权势滔天的唐国公,肯定只多不少。
要她嫁入国公府,婚后还不任他摆布?
乔笙撩起一帘青纱,透过微敞的雕花窗扇,晴空如洗,红墙琉璃瓦粲然生辉。
这等规制,除了皇宫,也就是国公府上能用了。
任他摆布又如何?他是国公,她是阶下囚。哪怕他想要她的性命,也是轻飘飘一句话的事情。
乔笙妥协道:“签婚书,可以。”
袁驰差点一蹦三尺高。
“但我想加几个条件进去,袁侍卫放心,绝不叫你为难。”
袁驰道:“夫人不妨说来听听。”
乔笙:“……”
这么快就改口,她怎么觉得这个小侍卫很盼着她嫁入府呢?
“第一,国公爷若要经我手行不仁不义之事,恕难从命。”
袁驰:“夫人放心,国公爷为人光明磊落,绝不是小人行径。”
“第二,与我同行之人是我的挚友,还请国公爷能接她入府,也好给我做个帮手。”
袁驰:“这……怕是要问过主子。”
“无妨。第三,既然是假成婚,那么除了必要场合陪国公爷做戏外,私底下,还请国公爷莫要逾矩。”
袁驰:“……这个也要问过主子。”
“就这三条,劳烦袁侍卫转达。”
***
宽敞的马车车厢里,唐阮单臂支在窗轩上。
帷幔半卷,熙攘街市一览无余。
他反复在想周琼的回答。
“如国公爷所说,阿笙初到江淮时,确实畏黑。”
如实回答也就罢了,偏还加上一句。
“那时阿笙年岁尚小,下官不忍见她夜半惊惧缠身,便常拿了书卷坐在一旁,等她入睡后方才离去。后来年岁见长,阿笙慢慢也就不再畏黑了。”
这就很气。
车厢里,酸气冲天。
令他意外的是,乔笙竟然不是江淮人。
至于故乡,乔笙从未提过只字片语。
小贩的叫卖声突然闯入耳中:“粽子糖!甜甜的粽子糖嘞!小朋友要不要尝尝?”
街边,身穿短打的小贩面前摆着一只大箩筐,三个小童围着,可怜巴巴看着娘亲要糖吃。
唐阮不假思索地叫停了马车。
他亲自下车去买。
绣袍锦靴,小贩看直了眼,知道来了单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