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吧!
都城,闫嬷嬷处。
江氏在闫嬷嬷家住下了,正焦急得等着圣旨的消息。
“你歇一歇,坐会吧,来回走的我头晕。”闫嬷嬷对江氏说着。
“嬷嬷勿怪,我实在是心急!”江氏一脸焦急,“怎么还不回来呢?”
“再等等!圣旨一出,还能打听不到?”闫嬷嬷很稳得住。
“来了来了!太太,闫嬷嬷,圣旨传出来了!”报信的小丫鬟飞快的跑着。
“快说!”闫嬷嬷跟江氏异口同声!
“要把章信将军关禁闭,还允许陈家跟着去的女眷回来,再然后。。。允许章盛将军返回都城,重新择妻。。。命令边关的人继续找六小姐。”
江氏晃了晃身体,有些承受不住,“重新择妻?重新择妻?”
闫嬷嬷重重叹口气,这难道。。。就是命吗?
闫嬷嬷走过去,搂住了江氏,江氏用帕子捂着嘴巴,呜呜地哭了起来。。。“别想了,啊!”闫嬷嬷也哽咽着。
“别想了!这是圣旨,谁也改不了了。。。”闫嬷嬷扶了江氏落座。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江氏泪流满面,声音也断断续续地,“这是。。。这是不管。。。不管苹。。。苹苹了啊。。。不管她了!”
“我的。。苹苹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闫嬷嬷轻轻地抚着江氏的后背,一直没说话。
待江氏哭声稍止,闫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地说:“去洗把脸吧,洗了脸咱再说。”
“嬷嬷,你要说什么?”江氏肿着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
“别哭了,你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闫嬷嬷叹口气,“苹苹怎么找?去哪里找?上面不管了,咱们不能不管啊!”
“说句不吉祥的话,怎么着也要。。。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闫嬷嬷咬着牙。
江氏又含着泪,点点头,“说的是,是得想想要怎么找了。。。”
“这样,还是得麻烦陈家大房,先让他们打听下试试看!等着边关的人回来咱们再细问,尤其跟着回来的女眷,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了。”闫嬷嬷仔细说着。
“好,我明天就去陈家,找大嫂,不!是大太太。。。大太太。。。”江氏声音越来越低。。。
太讽刺了,要不是她的女儿,自己的女儿哪会去边关,甚至失踪了?现在还得去找她打听消息。。。
“现在当务之急是打听消息,你管他消息是如何来的呢?”闫嬷嬷一语点破,“还有谁比她更快地知道陈家女眷的消息?这跟着圣旨一起去边关,她肯定会派人,你还不抓紧?”
江氏重重点头,“嬷嬷说的是,消息最重要!”又擦了擦眼泪,“你说。。。章家会怎么做?章盛会不会。。。会不会?”
“唉!”闫嬷嬷叹气,“难啊!这圣旨都不要他等着了,他就是重新择妻,谁也不能说什么,换做你,你等吗?万一等来的。。。”是尸体呢?再落个鳏夫的名声?
“真的要重新择妻吗?章盛。。。他真的会。。。重新择妻?”江氏愣愣地。
“不然呢?等什么?边关本就地广人稀,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还得兼顾边关和谈,哪有那么多人去找苹苹?别人也得肯去啊?又不给军饷!苹苹是哪个?他们认识吗?找到了是能顶军功?还是加官进爵?”闫嬷嬷索性直白了。
江氏打了个寒战,“那。。。那。。。圣旨上可是说了,继续找啊!继续。。。找啊。。。”
江氏说不下去了。。。
闫嬷嬷的话对她来说,太过残酷,但却句句实话。。。
闫嬷嬷瞥了江氏一眼,没好气地说:“圣旨是圣旨,就算做样子,就算是连下十二道圣旨,每一道圣旨都会提找苹苹的!问题就在于,不是圣旨去找苹苹啊,圣旨是摆着好看的,让人跪着接的,不是找人的啊!”闫嬷嬷叹了口气,“找人的是边关的兵丁,军士。。。将领们不激励,不拿银子军功吊着,谁乐意吃苦受罪的去找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闫嬷嬷又吸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话,这是事实。咱们要打听的消息,是苹苹在哪失踪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最后落脚的地方是哪里?有没有舆图?能不能找得到熟悉路的人?最好有个向导。”
“你少琢磨你那没缘分的女婿,从现在起,人家跟你没关系了,也别上门去找人家寻不痛快!好好地等着消息,等各路消息差不多了,好好准备下,就去边关找人!”
“你。。。你还得做个心理准备!没准这一找,就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闫嬷嬷看着江氏有些心疼。
“容我想想。。。嬷嬷别急。。。别急。。。”江氏点点头。
“想想吧。。。这都是。。。都是什么事啊。。。唉!”闫嬷嬷也流了泪。
可怜的孩子,你到底在哪?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