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幻觉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的菌子呢。”
说起来也是奇怪,石十一爱使刀,大师兄却一手梭枪耍到飞起,而六师姐会的则是飞刀,这一手飞刀更是出神入化。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师父才识甚广什么都会,而是他们都是想学什么去找会什么的长老,让他们来教,二师兄和四师姐的剑甚至都是寨主教的。整个寨子就数他们师父这大长老当的最不称职,徒弟明明是几个长老里最多的,但却就连自己徒弟也不自己教。师父对于十一师兄妹来说,师父就是一个代号,偶尔受罚的时候才会出现。
石大长老唯一教过的徒弟就是排行老八的石八。
石大长老也就是石十一的师父,从来没有在外显露过自己的功夫,寨子里的人都很好奇,石大长老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在这大长老的位置久居不下,有人问石八:“你师父教了你些什么啊?”
石八不善言语,只是挠头道:“不过就是治一些小儿积食之症而已。”
总之,石大长老的实力至今是个谜。
大师兄在成年之时,师父送给他一杆梭枪,师父说这杆梭枪叫桦云,是师父托关系找闳山老者帮忙打的。闳山老者是首屈一指的能工巧匠,手里出过名刀名枪无数,据说师傅为了大师兄这一杆梭枪,去抢了寨主一箱珍珠玛瑙,才换来这桦云。这桦云也就是后来师兄用来挑石十一的那把,师兄对它爱不释手,比武比赢了都要很骄傲的介绍桦云:“它叫桦云,来和它打个招呼。”拉了不少比输了的人的仇恨,而大师兄恍若未觉。
四师姐石四的剑则是寨主送的,剑名镇水,这是寨主从城里岚凌斋里拍来的。岚凌斋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拍卖行,里面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当年寨主带着小石四坐上了岚凌斋的二楼的包间,说要给她买一件礼物,原本打算买对手镯项链,结果小石四对那些珠光玛瑙半点兴趣都无,独独一眼相中了镇水。镇水剑被放在铺上黑绒布的展台上,通体雪白,剑柄上镶这一颗黝黑不规则的怪异石头,剑柄上缠着破烂的深青色布条,挂着的流苏配饰也显得有些年头了,这是一柄巨剑,剑全长六尺,剑身五尺,宽一尺,共有四百斤重。听拍卖师介绍,这是江湖上颇有侠气的青衣道长生前的配剑,起拍价便是五十两白银,寨主和石四反复强调买回来很可能放着吃灰,因为寨主实在不认为石四能提得起这柄剑,但是最后,还是在石四的坚持之下以四百两的高价拍了下来。说到底还是寨主看石四对剑的悟性极高,买回来奖励她学剑的,倒也没真想让她用着镇水剑,可出乎意料的是,石四回来后就抱着这镇水剑一练便是十年,一招一式都有开山辟竹之势。
六师姐石六的飞刀有个好听的名字,名叫清刃,名字是六师姐自己取的,这飞刀也是六师姐自己一锤锤打的,刀片薄如蝉翼,轻若柳絮,连教六师姐飞刀的容婆婆都对她的清刃赞不绝口,还想让石六帮忙多打几把,全被石六拒绝:“我的清刃是我独家的,你看外面的暗器大家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武器呢。”气的容婆婆怒骂石六小没良心的。
不止他们三个,石十一的所有师兄师姐们都有自己称手的兵器,除了石十一。
石十一用刀,教她练刀的李大长老爱酒,终日醉的不省人事,偶尔清醒时教她几步刀法,教了这么多年,也只教了十一夏春刀的前三式,石十一终日就反反复复的练这几式。
她没有自己的刀,最开始她是在地上随意捡些一指粗三尺长的木棍比划刀式,某一天李大长老醉眼着看年纪尚小的她挥舞木棍,在她第三次将木棍甩脱手之后,嫌弃道:“这么轻的东西都握不好。”随即旋身去厨房拿了把带着豁口的菜刀,迈着不太清醒的蛇步,打了夏春刀整整十八式,身形虽懒散不堪,手里的刀发出的破空声却仿佛告诉小十一这不是一把普通菜刀,春夏刀法一套打完,李大长老握着酒壶眯着眼把菜刀递给石十一:“用这个,可别在甩出去了。”这把豁口钝刃的菜刀便是十一的第一把刀,这把菜刀直到后来与人打架被人一剑斩断,才寿终正寝。后来石十一什么东西都用过,师兄师姐们没有用的兵器或者铁器什么的全部丢给石十一,有锤子铁锹,甚至还有柄断剑,而石十一不管手里握的是什么都还是一板一眼的练夏春刀的一二三式。
石十一一直觉得自己在习武之上很没有天赋,无论她每日怎么练刀,师兄师姐们都不愿意和她比武,而李大长老也始终不满意她的刀法。
这是普通寻常的一日,石十一照例在后院挥刀,微风依旧,轻抚过发丝,又略过石十一手中的一把破短刀,刀尖微颤,发出一阵嗡鸣,身旁樟树叶沙沙作响。忽地,一柄枪头击上石十一的短刀,石十一只觉虎口猛地一震,这枪便急急逼停了石十一的动作,石十一看见枪上绑着的红色丝带,认出这是大师兄的桦云,石十一后退几步,刚刚刀与枪碰撞的尖锐声仿若犹在耳边,石十一抬手搓了搓耳朵:“大师兄,不要每次都这样出现,很容易把我幼小的心灵吓出毛病的。”
大师兄短促的笑了一声,笑容不显真诚:“哈,跟我来,师父和寨主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