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之后,周斐宁又重新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但是那天陈小婉那个眼神,她始终没能忘掉,充满孤注一掷的狠毒和恨意。她真的没办法理解,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才引来了陈小婉这样的痛恨。
眼看国外的学习生活就要结束,她一直警惕的陈小婉也没有切实做出什么事来。周斐宁不由也松了口气。
她所选择的方向,其实是专攻疑难杂症。罕见病能辨认治疗的医生不多,治疗方法不多,甚至病人也不多。但是这些病人一旦患病,就不得不面临比其他病人更严峻的情况。有效治疗方法不多,甚至可能根本没有药物能够使用,即便有,高昂的价格也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得起的。
她不否认自己有扬名立万的野心,但更多是出于扶危济困的出发点。只是为了扬名立万,那做什么不行。别的不说,凭她的容貌和资本进娱乐圈轻轻松松。但她没有选择,反而选了从医这条路,还是有一份自己的本心在。她有深入研究的天赋,家里有足够的支持,罕见病患者又是弱势中的弱势,综合种种,她选择了这个方向。
学分早就修够,最后一年,她不去学校,开始选择医院实习了。罕见病方向是真的缺人,全国只有两三所医院,敢说在自己这里能够辨认并治疗部分罕见病。周斐宁一去,自然受到热烈欢迎。不过她刚来,就算履历漂亮,也只能从最低级的助手开始做起。但罕见病实在患者太少,而且并不是每家都会有意识和经济实力来这种医院看病,所以这边也有点闲,能有空余时间给她做其他研究。
傅景年也已经搬回了国内,除了刚接手公司,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时候,其他时候每天都会过来接她下班。他们的订婚宴时间也已经定下来,就在下周六那一天。
他们今天就打算去挑选礼服,谁让周傅两家催的比较急,订婚宴日子定下的早,不得不赶快去挑。时间赶,就来不及定制衣服,只能去买成衣。周斐宁倒是没什么意见,事急从权,等到结婚的时候再讲究也无不可。
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给她室友们也发了,但是她们都是普通家庭,不适应这种场合,本来说不去的,周斐宁死命说服她们,保证她们不会被冷待,就和去参加别人的订婚宴一样,室友们才答应了。可以的话,谁不想见识见识豪门生活呢。
所以今天周斐宁没有加班,时间一到,嘱咐了交班的医生一声:“李姐,我先下班了。”
李医生笑眯眯地回答:“好。又是你对象来接你呀,小情侣真是一刻也分不开。”
年年诊室里都是这么多人,从她来了都快五六年了,就来了两个新鲜血液。来这边的也至少都是觉悟比较高的,不然早就跑去心内或是肿瘤科了。所以办公室也没什么斗争,职称争斗什么的也更是没有,根本用不着争,人都填不满。没了实际利益纠纷,大家关系都是不错,知道周斐宁有一个感情极好的未婚夫,时不时就打趣一句。
周斐宁听了也不恼,也笑着回击:“李姐别光说我,我上次还看见姐夫过来接你,俩人搂着腰往外走,哎呀,我看了都快被甜死了。”
李姐露出一抹羞涩又甜蜜的笑:“那有这回事。得了,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走了哈。”
周斐宁摆摆手,踏出医院大门。不料外面正在下雨,看样子还不小,她赶紧掏出电话,想让傅景年就坐在车里,她过去找他就行,别淋到了。一边往回走,打算借一把医院的雨伞。结果还没按亮屏幕,头顶上已经没有了雨滴的沁凉感觉。
她用不抬头都知道是谁,无奈收回手机:“我正想给你发消息,让你坐车里等我呢。等久了吗?”
傅景年把手里另一把伞递给她:“刚来没多久就看见下雨了。你又没带伞,我就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把。”
周斐宁摸摸他的手,确实是温温的,也就放下心。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他的手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凉的温度,渐渐恢复到正常人一样,只是没那么热而已。
她没撑开自己的伞,反而问他:“怎么买了两把伞?我们只撑一把不就行了,人家情侣都是只撑一把。”
伞上面的吊牌都没撕,确实是新买的。
“两个人撑一把伞,走路不方便,也势必会有一个人淋湿。你舍得让我淋雨吗?”
傅景年把手里这把撑开的伞递给她,拿走没撑开的,一边反问。
周斐宁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只能接过伞:“唉,真是恃宠而骄,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说完,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傅景年把领一把伞撑起来,走在前面:“好了,赶紧走吧,这边正在风口上,小心别感冒了,回去给你煮点姜汤喝。”
“就这么一小会,我刚出来还没两分钟,用不着喝那些吧,你自己喝才对。”
周斐宁举着伞跟在他后面,来到停车的地方,他撑着伞给她打开车门,她把自己的收起来坐进去。傅景年给她关上车门,自己也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