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杯。
“小心别烫到!”郁广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身侧,利索地重新为她斟了一盏茶。
二人皆有些慌乱,却也不敢让姜珏久等。
郁晚连忙接过茶杯,故作镇定地跟着郁启丰和郁广向姜珏福礼,礼毕就躲在郁广身后,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听到霍彦向郁启丰敬了酒,又听到郁启丰与姜珏快意畅谈起来。
郁启丰声音宽厚,今日心情似是上佳。
“上次送帖时,我一眼便认出这孩子,当初不过我胸膛高,如今已长得一表人才,大有所为。日后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姜兄便可享福了。”
姜珏笑着摇摇头,回敬道:“这还得多亏了郁兄当初发现了金子,实乃伯乐,我反倒是坐享其成。”
“哪里哪里。”郁启丰捋了捋胡子,回忆起当年,“当年小女顽皮迷了路,险些被欺负,还好怀瑾救了她,我看怀瑾有些底子,便带了回来,如今所有成就都是他自己的本事。”
郁启丰话落,下意识回头却未瞧见郁晚,诧异地左右寻了寻。
话已引到自己身上,父亲还这般找自己,郁晚知道再躲也不是回事,只得别扭地站出来。
平日里自诩机灵的她此刻却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霍彦主动开了口,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明显柔和很多。
“郁姑娘,好久不见。”
郁晚的脸因这一声招呼瞬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心跳不住加快。
她匆匆瞄了眼霍彦,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似是在等她回应。
她只得微微福身,轻柔回着:“霍公子,好久不见。”
明明二人前不久才有过两面之缘,虽算不上融洽,但却是事实。
但此次在这样的场合下再相遇,二人一本正经地打了招呼,叫郁晚心底涟漪层层,久久不能平复。
今日寿宴,来客纷多。
寿星在郁家这里逗留久了会引人口舌,姜珏便借要带霍彦继续敬酒为由先行离开。
合着规矩,郁晚要和郁广一起目送姜珏和霍彦离开。
见二人已落于下一桌前,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回到座位上。
本以为这之后不会再与霍彦有交集,她一直提起的心也好不容易落下些。
宴席结束前,郁启丰和郁广称与姜珏有事要谈,让她先回府歇息,她也没有多想。
跟着谢家人一起出了府,找到自己家的马车,才正欲上前,却发现马车旁立着一匹骊马,而骊马之上正是霍彦。
霍彦垂眸,浅做解释:“义父有要事与令尊和令兄相谈,特意叮嘱在下送郁姑娘回府。”
郁晚揪着裙边连忙摇头:“不劳烦霍公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然霍彦并未理会她的话,而是示意车夫掀车帘,随即微微抬手:
“义父之命难违,郁姑娘莫要推辞,快些上车吧。”
郁晚看着霍彦不容拒绝的神色,顿了半晌,再次回绝的话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现在是姜珏的义子,大抵也是不想送她这么一个小丫头回府的吧。
不如就这样接受,她好快些回去,他也好尽早交差。
马车缓缓行驶,车旁的马蹄声紧紧跟随。
她与他只隔着一个车厢,但彼此之间却安静得可怕。
郁晚从未觉得回府的路会这般长,在车厢里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不知霍彦此刻作何感想,在尴尬氛围驱使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偷偷掀开了窗帘一角。
霍彦骑马在侧,始终直视着前方,月光衬着他五官更加深邃,扎发高高束起,尽显不羁。
影子被拉长,落在墙壁,英挺颀长,整个人都愈发气度非凡。
这叫她不禁想起前世作为暗卫的霍彦,为了保护她,尽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几乎要将自己融进影子里。
他的所有光彩都因她失色。
今日宴席上周围人议论的话语再次回响在脑海里,她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惆怅。
不得不承认她上辈子害惨了霍彦,所以现在更加觉得重生后自己的决定万分正确。
上辈子她夺去了他的自由和成功的机会,落得了爱而不得的结果也是报应。
这辈子她还了这个霍彦自由,眼下他风头正盛,就当是她赎了罪吧,她也就不欠什么了。
日后她尽量离得远远的,当一辈子陌生人或许是彼此这辈子最好的结局。
马车渐渐驶到郁府前,感觉到车子渐缓,郁晚连忙收回思绪,放下窗帘。
待马车停稳,她迫不及待掀帘下去,见霍彦早已下马立于自己面前,微微行了个礼。
“谢过霍公子。”
霍彦话少,不论是前世还是现世,方才一路都未听他说过一句话,想着他大抵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