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拼命去护着,可然后呢?
“花……汤。”她的阿娘,现在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那。
花汤忍着被挨打后的腹痛,慌着神,爬来阿娘身边,跟她确认了好几声:“阿娘,我在呢,是我,我在呢——”
“你不是说……你想当男孩子嘛……”她的阿娘闭上了眼睛,说话时,只能用那带血的嘴唇颤出声:“我不管你了。你去当吧。”
这个时代,男子就是代表高位,女子就是随抛的附属品。就算她与姊姊妹妹们唠嗑说什么术业有专攻,女子也不差,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她们,改变不了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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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花汤此人,幼年丧母,自小跟着父亲学艺。他的父亲,是他的恩师。可他是个白眼狼,把自己的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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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她的爹把她按地上揍时,是这么说的:“糟糠玩意,酒呢!你怎么不跟你娘一起去死啊!”
糟糠……糟糠之妻,那本是自谦的话,是与我共患难的妻子。在这粗狂人口中,变成了辱骂女妇的词语。
他不敢把花汤打死。官府对幼童是要定时查人口的。但要是花汤能自己去死了,那他可就轻松了。
以前,他还有妻子可以打,现在就这小孩了,又不能用力打死,真没意思。
在循环往复挨打后的某个夜里,花汤打扫完最后一尘灰烬,她仰头,看着床榻上的父亲……杀了他……
【杀了他。】这股邪念,促使她拿起了门口沾满泥巴的小点锄,高举起来,往那人的喉咙狠狠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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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入了华家镇北军,凭着杀人不眨眼坐上领头之位。可当时的皇帝闻他习风,觉得盛世之下定为祸患,不愿封其为号。再后边,他果真谋乱……在披红战役中,被自己的妻子割了心。
他的妻子也自刎,随他去了。
“老大在我心中还是比较偏女人些。我去问过大嫂,大嫂却说他对比女子来说,还是偏男人些。”金夕:“然后,我又去问了老大本人,他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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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汤:“就像我的名字一样,花汤并不是我所选择的名字,而是父母取的。而我所要信的,是我的名字是不是叫花汤,而不是别人认不认为我叫花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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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她的性别,不是他所选择的。而她所要信的是,她是男,或是女,而不是别人认为的他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