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伸手。”
伤口的血早已止住了,谢炌伸出离她更近的左手。
冰凉如白玉的指尖抵上他腕,下一瞬却感觉到经脉中的力量在不断涌动,她说:“内力而已,我学得不精,实在是你们这的人太弱,否则我也不敌。”
谢炌头有点疼,价值观思想观世界观全在重建,他问:“真的……有内力?”
虽比不上书咛,掌风如刃,掌劲千斤,但她好歹跟着苦练了十几年,禔娆拿了桌上的茶杯,不过几秒,白瓷上便爬满了裂纹。
“……”
眼见为实,禔娆演示过一遍,将茶杯放回,不再动作,专心看起电视,恰好里头的小人说了句话,她有些奇怪,“仨瑞……是何意,外面那群人也说了这句。”
正在重建世界观的谢炌顺口应,“道歉的意思。”
这儿的人当真奇怪,行事如此怪异,连语言都是,禔娆背朝后靠,不再说话。
除了沙发上那两个气定神闲的,其余人全处在担惊之下,尤其是看到那摇摇欲碎的茶杯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到那女阎罗,不然下一个碎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头盖骨了。
直到大门再度打开,这群人才觉得有主心骨,眼神亮堂地盯他,廖助理带着几大包药,恭敬道:“盛小姐,都买回来了。”
她写的药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重在烹煮时的分配,禔娆往她身侧那人看,理不直气也壮,“给钱。”
上辈子的长公主,让人办事从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发下去,黄灿灿的金子送出去,到了这却身无分文,只能寄希望于她这刚收的人身上。
偏她眼光好,一挑就挑中了个大款,谢炌扬了下眉,从兜里掏了几个条条出来,黄灿灿的闪着光。
虽然手机因为被安了定位给扔了,好在他出门都会备些全球通用货币,不然又得被他这殿下给嫌弃。
禔娆拿了一条,遥遥丢到廖助理的手心,“手脚麻利,做得不错。”
他低头一笑,“谢谢小姐。”
给钱的谢炌:“……”
地上的陈睦:“……”
她往角落那群人看,问:“药壶有吗。”
“有的有的。”其中一个身材偏壮的男人忙站起来往厨房跑。
禔娆起身过去,廖助理提着三大包药跟在她身后,并贴心把包装全部打开。
这些药都混着装了,禔娆拿起两味,分别往两个罐子中放,待水滚沸后,依次加入……
二十分钟后,廖助理端了两碗黑乎乎的药出来,冒着刺鼻的味道,犹如狂风般席卷进客厅,角落的佣人都不自主地捂了下鼻子。
禔娆拿了其中一碗,递给沙发上那人,“喝了。”
他从不用别人经手的药品,谢炌定定看了她两秒,接过后放到嘴边,喝下这碗不知效果不知味道不知来历的药。
至于另一碗,自然是给地上那个准备的,廖助理的忠心若隐若现,端着就往地上蹲,“陈总,小姐说这是治你嗓子的。”
陈睦:“…………”
他崭新的衬衫被染红了一半,此时还是站不起来,也不能动作,嗓子不仅不能发声,反而更加疼痛,只能任由他那忠心的助理灌药,被苦涩且滚烫的玩意塞满了喉腔,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杀意,他一定要弄死这几个人!!!
不知怎的,读出陈总的眼神后,廖助理一点都没怕,甚至还有种解脱的感觉,比起陈睦这直观的情绪,他更怕沙发上的那个女阎罗。
禔娆同样看到了他的眼神,弯起唇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好没礼貌。”
陈睦那股子气还没发出来,便察觉到喉咙的舒适之感,不仅如此,连无法动作的胳膊腿都渐渐泛有活意,“……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禔娆垂下眼瞧他,道:“自然是助你延年益寿的补品。”
与其相信她的话,不如信世上真有神仙,陈睦周身冒着寒意,说:“这么对付我,就不怕我去对付盛家。”
“若你敢,不出十日。”禔娆抬高茶壶,往那个裂开的白瓷杯中倒,却见水流滋滋从杯缝中漏出,“见缝插针,七窍流血。”
看着她这张同他心中深藏那人相似的面庞,陈睦虽然愤怒,却该死地生不出要杀她的念头,他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你到底是谁。”
“……我?”她笑,“盛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