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挂高头,阳光倾洒,却生平添了嗖凉意。
三楼走廊上候着黑压压一群身着统一服装的健硕男子,房间内也进了几个,一手扶一只胳膊将地上那人拖起来,虽然身后底气颇足,但廖助理还是下意识摸了把脖子,谨慎道:“盛小姐,陈总他……”
“要抓我吗。”禔娆脚上还踩着双拖鞋,毛绒面,走在地板上轻若无声。
陈睦再用眼神告知,拔针!他要说话!
瞧他眼神,廖助理这才注意到他那脖子那的几根针,手指颤抖地捏住针头,紧张地往外抽。
禔娆沉默着往后移了两步。
下一瞬,“biu……”
有一道鲜红色彩飙出,直直冲着侧边那群人的脸,带着热度的液体滴滴滴往下滑。
“哦呦……”廖助理忙按住他脖子,“陈总!陈总你没事吧陈总!”
脖子动不了,但嗓子好像是能说话,陈睦歪着头,哑着嗓,“……扣住她。”
门外又涌进来几个人,准备听从命令对她下手。禔娆往沙发上那人看了眼,耷拉着双拖鞋,缓缓朝外走。
这群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细,看样子只觉得是个娇贵小姐,但老板命令,不得不从,有人作势要抓住她胳膊……
五秒后,走廊的栏杆旁倒着一个面露痛苦的男子。
十秒后,又一男子砸倒在地上。
十五秒后,多了一个……
一时间,走廊上候着的那群倒不敢上前了,这女人不是人,她只拍了几掌,那仨怎么就能飞出去了!
陈睦被两人扶着,漆黑皮鞋尖头朝地,被捂住的脖子还在嗖嗖飙血,气急败坏道:“一起上,把她抓起来!”
一楼大客厅围着佣人和厨师,纷纷抬高头往楼梯那看,突然间,一人脚旁飞下来一个手捂臂膀的男人,那中年妇女吓得直往后缩,“天啊天啊!”
再看楼梯口,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裙的貌美女人,长发散乱,腰间流苏缠绕在一块,那派头,活像是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索命女魂,手持长木棍,是她方才从那群人手中抢来的一根。
“开门。”她说。
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人,其中胆子略大的厨师,连走带跑地赶去双手拉开大门,露出外头广阔的草坪,迸发着生命的活力。
林中躲藏的几个外国佬,正吃着面包牛奶补充体力,守了半日,不仅没看到他影,反而等来了几十个保镖进屋,几人讨论着是否要转移阵地,回去得了。
大门突然打开,从里头飞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就跟那食人鱼吐骨头似的,地上唰唰唰躺倒了一片,唯一站着的女人,手上的棍子杵在地上,说道:“从哪来回哪去。”
“……是是。”草坪上趴着的人只能应声,却动不了,她那棍子就跟个铁榔头一样,轻飘飘一砸,疼得骨头都快碎了。
外国头子早在飞出来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惊讶到不自主站起来了,现在对上了那女人的视线,吞了口口水举起双手,生怕她连他一块打,忙道:“Sorry!sorry!”
就是他打伤了她的随从,但这人手上有武器,她打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禔娆扫他一眼,转身进屋,吩咐道:“关门。”
唯一幸存的廖助理带着满手的血,抖着腿颤着牙,慌忙跑过去合上大门,临了还看了眼草坪上那黑压压的一片,心脏差点给颤出来。
木棍被放置于茶几,禔娆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整理了一下腰间的流苏,淡淡道:“半个时辰,我的药还没回来。”
“……我,我我,我马上去买。”廖助理进也不得,退也不得,只能微微弓着身子低头。
禔娆又看了眼地上那倒着的人,说:“笔墨。”
这次机灵多了,廖助理连滚带爬地上楼,拿了桌上的东西就跑。
她在药方的背面,又写了一幅,尽是些中药名称,廖助理一个字也没看懂,开了车就往阳京最大最有名的中医馆去,都跑了几公里了,牙关还是忍不住直颤。
不禁反思,他去买了药回来就得了,费这劲干啥呢!
而此时别墅中的几人,和半个时辰前没什么两样,各有姿势,各自思索,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休息的禔娆,在她旁边沉默不语的谢炌,地上不知死活的陈睦,以及角落里畏畏缩缩的佣人。
一盏茶的功夫,谢炌才算是开了口,“……殿下,是怎么做到的。”
禔娆没想搭理他,懒懒靠在抱枕上,留意到正前方那一大块黑色物件,想起书中女主常做的事,说:“把它打开。”
谢炌从茶几上拿了遥控器,依着她意开了电视,又随便调了个台。
甚是有趣,禔娆心情不错,电视里的人说过两句话后,她突然开口,“好奇啊。”
“嗯。”他应,这武力别说五十个保镖了,五百个都不够她打的。
禔娆并未看他,专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