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握的腰肢也更加清瘦了。
除了气色不是很好,这容色,倒是比从前更盛些。
到京城时,萧庭琰亲自带着长柏到城门迎接。
绿蘅眼尖,在赵闻清与守卫交涉时,便看到了站在大公子旁边的萧庭琰,她一脸激动转头向赵澄安汇报,“小姐,萧将军亲自来迎咱们了。”
“小声一些,小姐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子。”紫央不轻不重的拍了下绿蘅的手,语气中有浅浅的责备之意。
赵澄安本在浅寐,听闻此言,眼眸半开半阖,掀开车帘,便见那人长身玉立,肩背挺拔,黑发高束,纵人群熙熙攘攘,她也是一眼便聚焦于他。
只不过,他,与她记忆中那个略显羸弱的少年,确是不同了。此刻他只站在那,即便什么也不做,但是他那周身的气势确是掩盖不住。
赵澄安放下帘子,叫绿蘅举了小铜镜,简单净面后上了一层胭脂,再点了些口脂,名紫央重新为她整理了一下发髻,收获身边两个婢女一片夸赞之词后才做罢。
连日赶路,虽中间有休息,但她也清楚,此刻自己的形象估计不怎么好,平日里最在意容貌,可不能在此刻疏忽了去。
有萧庭琰在,城门守卫依律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后,并没有多做刁难便放行了。
马车开始动起来,等了片刻却并不见那人过来,赵澄安心里不知为何,顿升一股恼意,一手拨开车帘,却见萧庭琰就在车外,正骑马随行。
她略有些愣住,刚好撞进萧庭琰看过来的目光里。
“这是谁惹我们肆肆了?脸色这样难看。今日见着我难道还不够欣喜吗?” 萧庭琰笑着揶揄,他就知道,在城门时赵澄安就看见了他,悄悄跟在旁边不过是想看看,她什么时候再主动探出头来寻他。
赵澄安轻瞪他一眼,面上端的是再正经不过,“萧将军慎言。”这话让别人听到,多让人难为情。而后有些微恼地将帘子放下,却不想看见她的两个婢女正憋着笑意打起了眉眼官司,顿时恼怒转为羞赧,话语中怎么着也能品出一股外强中干的意味:
“你们俩到底是谁的婢女?竟然敢嘲笑起你家小姐了?”
谁知紫央与绿蘅并没有因她这句话而停止笑,反而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了。
绿蘅素来胆子大,偶尔也有点不着边,压着声音道:“小姐,我们啊,欣喜着呐。”
饶是这话外面萧庭琰应该听不见,赵澄安还是觉得有些羞涩,一丝绯红爬上粉面,“好啊你,真是反了天了,这月就罚你在家看家,我出门你是不用跟着我了,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绿蘅见好就收,此刻便笑着求小姐网开一面,赵澄安与紫央被她这副活宝样逗的更乐,顿时笑做一团。
马车外萧庭琰听着车里面的动静,兀自失笑,她知晓赵澄安那句话并不是真恼他,有时候,女子的脸皮还是很薄的,虽然两人相识已久,萧庭琰依旧喜欢看赵澄安生动明媚的样子。
京城城市布局,以皇城为轴线,东西界限分明。城东多居达官显贵,或是天子御赐宅邸,或是祖辈传承,这里的房屋向来是有价无市。而城西则是鱼龙混杂,有拮据的小官因着地价低而选择居住于此,也有很多和和赵家一样的行商之家,亦有许多寻常百姓。
赵宅位于城西界西巷子里,这宅子原是一位文学大儒的居所,虽是四进的宅院,但占地面积比寻常的大三进院子宽敞不了多少,不过赵家人口简单,住起来空间确是足够的。
今日是迁居的大喜日子,但赵旬寒为着低调,一应仪式都简化了。只众人到达时,从赵旬寒开始,赵闻清、赵澄安以及赵家其他的主子,皆跨过火盆后方才进屋,寓趋吉避凶之意。
迁居第一天,萧庭琰并没有上门过多打扰,将赵澄安送至门口后,便径自归家了。
只第二日,还不待好好休息,赵澄安便收到了篪国公府赏荷宴的邀请。
澄心堂纸上烫金的篪国公府几个大字格外引人,国公府的精贵这无比精致的邀请函上,就可见一斑。
向来国公府的宴席,一年间举办的次数屈指可数,且非高门显贵不得参与,赵澄安明白,这是萧家想见她,毕竟,她还只见过国公爷与夫人,她倒是曾预想过,只是没想到,竟来的如此之快。
敛下心神,赵澄安便就开始为赏荷宴做起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