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佑宁,你真卑鄙!”
段修岳自认是正人君子,君子不骂女人,更何况眼前的女人还顶着他女神的脸,然而被汤猛夺了刀扣押时,他还是忍不住骂了乔佑宁一句。
乔佑宁似乎十分受用,还刀入鞘,也不生气,率先骑马走过了铁索桥。
巡哨营副将管俊刚来矿区不久,十分垂涎乔司长的美貌,摸着下巴啧道:“还得是乔司长,如此宽宏大量。”
赵恩生一巴掌拍上去,“那你还不快下去迎接你宽宏大量的乔司长?”
管俊摸着头,哎了一声,听话地跑下了城楼。
悬挂的铁桥下是长十宽五的壕沟,深七、八米,沟底插满了利刃,坑底积压了数不清的白骨。
走过铁索桥,穿过十多米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工厂出现在段修岳面前。
无数重甲守在城楼门口,手里端着枪,齐齐对准从外面回来的人。
这些重甲高约两米,浑身被青色的铁甲包裹,看起来十分笨重,却行动自如,手臂和双腿关节非常灵活,几乎看不到缝隙,每一个重甲都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攻守兼备,坚不可摧。
溪亭矿区内部,无数这样刀枪不入的重甲来回巡守,将它保护成一个永远无法攻进来的绝密工业基地。
仅剩的几名差役和奴隶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就连押运奴隶大半辈子的林把头,都是第一次走进溪停矿区,几个人被持着□□的重甲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乱看,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被铁卫带进了矿区,从一个枷锁中解脱,又进了另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段修岳像走进神秘世界的乡巴佬,看什么都新奇。
第一次进溪停矿区的左闻然和他没什么区别,两人均是一脸的震惊。
从这里能看到的建筑全都是开间非常大的厂房,厂房里响着巨大的金属噪声,房顶竖着百米高的烟囱,有的冒出洁白的蒸汽,有的冒出滚滚黑烟。
浓烟和蒸汽对比明显,烟雾蒸腾中,遮住了天上的日光,神秘的黑影笼罩着大地。
一辆造型怪异的运载车从众人面前经过,轰隆隆地震起一地尘土,车斗里装着冒尖的黑土——那些人口中所谓的乌金,就是煤炭。
管俊从楼梯上跳下来,大步朝乔佑宁走去,笑得见牙不见眼,“乔司长,您走了这么多日,终于回来了!”
乔佑宁翻身下马看向管俊,宽宏大量的雪沫子迎头拍了管俊一脸,“管将军,让门上哨兵去刑房自领三十鞭,沙兽都跑到家门口了,他们都没发现,长眼睛干什么用的?”
管俊脚步戛然而止,停在乔佑宁面前一丈远,连连点头,“司长说得是,该打。”
乔佑宁转头又笑容和蔼,吹地管俊满面春风,“佑宁越俎代庖了,管将军莫要挂心,我也是为了矿区安全着想,自从砍伐尽方圆一里的树林后,许多年不见沙兽敢来闯矿了,上面的哨兵换了一茬新人,恐怕都没见过沙兽。”
管俊刚要上前,又听乔佑宁道:“唔,您也才来溪停不久。”
他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大笑着“嗨”了一声,“司长说得哪里话?这不是应该的吗?上面那群瞭望兵的确该罚,这要是真把那几只沙兽放进来,就不止是三十鞭子的事了,上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脑袋搬家,乔司长御下严整,回头我得跟咱家赵掌令说说。”
巡哨营掌印赵恩生跟城头上瞅着,坚决不下来挨乔佑宁的批评。
乔佑宁知道那老家伙就站在楼上竖着耳朵,故意惺惺作态,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这溪停矿区都是在赵将军看守下才如此安全周密,佑宁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赵将军学习,麻烦管将军着人将那些尸体在门外烧了,免得将晦气带进矿区。”
乔佑宁天生的大嗓门,声音嘹亮,这一袭话说得管俊骨头缝里冒凉气,“遵司长言。”
乔佑宁断了同管俊虚头巴脑,将缰绳丢给了王昔。
段修岳双手被反锁在背后,被汤猛一路压到了云梯下。
云梯下的铁卫臂挂弩机,招手喊:“猛哥,你们回来了?门外那几只沙兽解决了?”
汤猛一挑眉,“司长出马必须杀无赦,现在外头骨头都烧成渣了。”
他反手在段修岳瘦得嶙峋的骨架上重重一拍,“看到没有,这位是斩杀沙兽的英雄,咱司长特别开恩,饶他一命,这不,让我带他来,看看高空的风景。”
段修岳没话找话,“兄弟你真有意思。”
十分有意思的汤猛回头就赏了段修岳一个大耳雷,“谁是你兄弟!”
段修岳吐出嘴里带沙子的血,这个地方,兄弟可能是侮辱人的称呼。
云梯下的士兵将操作杆拉了下来,云梯响起了齿轮咬合的嘎吱声,铁链哗哗响,一只长方型铁笼子从半空掉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顿时震起了一地沙子。
铁笼子里还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