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而过,我听到他们说都怪伍迟把戒指扔那么远,要是出事怎么办。然后他们注意到了我,就突然噤声了。我当时并没有理解他们在说什么,直到我看到海边散落一地的写生工具,我才知道可能出事了。”
“当时监控并没有那么普及,我没法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只好拜托警方帮忙到处找找。直到小恬被捞上岸的时候,看见她原本戴在手上的戒指没有了,我这才明白,是那三个人!我跑去他们的房间,想找他们问清楚事情原委,结果在门外听到他们争吵。我先是听到陆忍嘉在说话……”
“岳茵你太坏了,一边说人家戒指好看,骗人家摘下来给你看,一边递给伍迟哥让他给你打水漂,现在好,玩出人命了。”隔着房门,方宇航听到陆忍嘉半是责怪半是戏谑地说。
“怎么能怪我呢?!是那女人自己傻,水性不好,还追到海里去捡,谁知道她真游不回来。为了那种便宜破烂丢了性命,可真是蠢到家了。”岳茵冷哼道,“而且她前些天拒绝了我们伍迟哥,敬酒不吃吃罚酒,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伍迟哥你说是不是?”说着,她转头对伍迟谄媚地笑了起来。
“闭嘴!警察现在就在外面呢,不许再议论这个事了,省得惹麻烦。”伍迟说。
“警察在外面又怎样,人是自己溺死的,又不是我们杀害的,难不成还能给我们判刑吗?”
话音未落,陆忍嘉就挨了伍迟一巴掌。
“都说了闭嘴!听不懂吗?”
岳茵也嘲笑起他来:“得了吧你,那些本该打点警方关系的钱,还有赔偿被害人家属的钱,拿去赌你的马不香吗?非得多嘴找事?”
挨了打的陆忍嘉只得陪笑:“嘿嘿……是,是,你们说的是……”
方宇航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喃喃道:“听完他们的谈话,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找他们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就算问出了什么,也没用——他们明明杀了人,法律却无能为力。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
“无论如何,杀人总是不对的!”杜若颖皱眉,“更何况是那样疯狂的杀人方法,一步不慎,就可能殃及无辜。”
比如她自己,就差点成了那个“无辜”。
“你说得对,我也担心过这样的可能性,可是,杜若颖小姐……”方宇航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要知道,小恬没有你那么幸运。你落水的时候,你男朋友就在旁边,他能及时把你救起来,帮你教训伍迟。而小恬落水的时候,我却在值夜班。即便后来知道是伍迟他们干的,我也做不了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着伍迟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没有一天不在责备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复仇不止是为了小恬,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说到这里,他释然地笑了:“其实我早就是凶手了,在我向她递上那个致命的戒指的时候。直到今天才等来报应,实在是有点晚。”
众人陷入沉默。
很快,方宇航就被警方铐走。看着他被押送上警车的背影,周警官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赢了,杜警官。”
杜若宪慌忙辩解:“不,这不能算赢!这是小颖她……”
“那也是在你的引导下啊。”周警官苦涩地摇摇头,“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小气到在这种事情上耍赖。”说着他就上了警车。
警车驶远,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杜若宪失落的身影。
“那个杜警官可真奇怪,”驾驶座上的警员忍不住吐槽起来,“明明赢了比赛,脸色却比输了还难看。”
“是挺奇怪。”周警官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岂止是杜若宪奇怪,应该说,这对兄妹两人都很奇怪——若颖和若宪,一个名叫“看起来好像很聪明”,另一个则是‘表面上似乎很守规矩’。
似乎还挺……
人如其名的样子?
酒店门口,目送警车离开后,杜若颖不由得打起了哈欠。一切总算结束了。
“小颖同学辛苦了。”威廉温和道。
“哼,你个虚伪的狗男人!也不想想我这么辛苦到底是谁害的?!”她扬起拳头抗议道。
威廉一脸困惑:“嗯,谁害的呢?”
居然还装无辜……
她真想立刻扑上去痛扁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劳动人民的正义铁拳。
可惜她实在又困又累,根本揍不动。
最关键的是——
根本就揍不过啊喂!
“……要是哪天欧洲地图突然缺了一块国土,那一定是缺了您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先生的大德!”她恨恨地吐槽道。
“承蒙谬赞。”
“哈?你从哪个字里听出来这是夸你啊?!”
“我还以为小颖同学在说我‘德配天地,堪比一国’呢,原来不是这个意思么?”
“……”
这个男人真的很擅长装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