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女情爱,你大约是忘记,你妹妹死时已有身孕。”
崔崇握紧拳头,目龇俱裂,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妹妹却被别人如此糟践,而他作为兄长却是毫不知情,若非他满心仇恨每日四处奔走,只为早些破案,妹妹又怎会被人残害?
若他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而是理智思考,换一种方式复仇,他们兄妹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若非……
崔崇越想越恨,拳头捏的咔咔响,愤恨使他本就可怖的面容显得越发扭曲了,半烟吓的悄悄后退两步,不敢多看一眼,倒是桃雨满脸心疼。
宋心慈看着崔崇表情,继续道:“如今纸新郎案虽破,可杀你妹妹和害你如此的凶手却未找到,昨日更是在城外洛河边上发现十一具无头女童尸体,我怀疑这十一具女童尸案和令妹被杀一案有关联,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仔细想想,令妹生前可有与谁往来?又或者和谁关系最好?”
崔崇听闻十一具女童尸也是被吓一跳,抬头看一眼宋心慈,随即又低头看着地面思考:“平日里我比较忙,为复仇四处奔走,又要想法谋生,对于妹妹确实疏于管教了,倒是赵姑娘与她关系情同姐妹,她们时常在一处玩,妹妹的女红便是赵姑娘所教。”
似是想到什么,崔崇忽然一笑:“不过妹妹对于女红并不感兴趣,倒是对习武兴趣极大,多次缠着我要教授她武功,可我哪有空教她,只在得空时给她做了把木剑,又教了些基本功打发她。”
如今,崔崇当真是越想越后悔,若早知妹妹会死的这般惨,他定然不会如此应付了事,他们兄妹二人身负血海深仇,习武反倒比习文更合适些。
越想便越后悔,崔崇叹气的以拳头砸地,悔之晚矣!
宋心慈安慰道:“如此再想许多也是无用。”她说着敲了敲铜盆,“你看这鱼,虽是吃了香料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这说明此香料并不会害人性命,只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发疯,若是你继续使用这香片,只怕会和罗姑娘一样嗜血杀人。”
崔崇将目光投向桃雨手中的帕子,不禁感叹:“这香粉当真如此可怖?我竟从未听说过此种毒药,我们大燕朝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东西存在。”
宋心慈只得解释说:“我查阅了些医理古籍,只知道类似奇花异草只在西域产,我怀疑是否是西域人混入我朝,意图搅起腥风血雨。”
“西域人?”
这次不仅是崔崇,连半烟和桃雨都是满脸惊慌,半烟小心说:“奴婢听闻西域人皆是身强体壮,满身蛮力的粗野之人,若当真混入我朝欲行狼子野心之事,那可就太可怕了。”
宋心慈却是轻松一下,抬手拍拍她肩膀:“别怕,这只是我的猜测,虽说这香可能来自西域,却也不见得就是西域人所为,眼下若是能查到这香粉究竟来自何处,才是最要紧的。”
“若是姑娘得空方便让赵姑娘来见我,或许我可以从她口中探知一二。”崔崇当即说道,“若真是西域人所为,我定然不会饶了他们。”
“那崔公子可愿我为你诊治腿伤和你脸上的伤?”宋心慈再次问。
崔崇一愣,随即双手抱拳,低头道:“那便有劳宋姑娘了。”
边上的半烟和桃雨听闻此言皆是抿嘴轻笑,原来小姐说了这般多的话,竟是为了劝他治疗腿伤?这还当真不是件容易事啊!
宋心慈忽的笑了,那奸计得逞的笑当真毫不掩饰,大约是被宋心慈胆大又自信的性格感染,崔崇也不像先前那般不敢见人,只盯着满脸笑的宋心慈缩起肩膀。
“某忽的生出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崔崇脸上虽怀疑,但心里确实信她的。
看吧,这姑娘就是有种奇异的魔力,尽管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信服,却又让人不得不信她。
“怕什么?”宋心慈昂抬手敲了下他的膝盖,“情况再坏还能比你如今更坏吗?我虽不能让你站起来,但取出你膝盖里被放置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是,是吗?”崔崇嘴角抽搐,随即起身如蜘蛛那般回去屋里。
半烟附在桃雨耳边极其轻声的说:“崔公子好可怜,若是小姐当真可以救他,那便太好了。”
桃雨点头,随即直接问宋心慈:“小姐,您要如何救治崔公子?他膝盖里被放了什么东西?要怎么取出来?”
宋心慈以手为刀凌空一划:“这样把他膝盖切开,再将里面的东西取出便可。”
“切开?”桃雨和半烟都被吓的大惊失色,半烟半捂着嘴巴说,“小姐,您又不会医术,怎么能给人治病?更何况还是这么可怕的方法,我从未听说把人身体切开的,切开还能活吗?”
“自是能活,否则他早死了,你们得相信我。”
三人才进入房间,外面却有婢女匆忙来报。
“小姐,外面有个自称赵玉娥的要求见小姐。”
“赵玉娥?”宋心慈蹙眉,“她怎的这会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