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哪门子气?
宋心慈更疑惑了。
但她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牵起赵玉娥的手便上台阶,守在门口的护卫见小姐回来,立刻一传一的向内禀报。
二人才到院中,宋氏夫妇已慌忙出了正厅,见宋心慈完好无损,悬着的心放下怒火却是腾起。
“你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不像话。”宋光庆气恼的朝着她凌空点了两下,“如今城中情况你亦是清楚的很,怎能这般不体恤父母,乱跑乱闯,万一出事,叫我与你阿娘如何活下去?”
宋心慈讪讪的笑:“对不起,让阿爹阿娘担心了,我也是一时着急忘记向你们禀报了,眼下府中出事想必阿爹阿娘已经知晓,若我不尽快敢去救玉娥阿姐,下一个被杀的可能就是她,阿爹,这件案子一日不抓到凶手,便会多一些受害人,我们要抓紧时间。”
宋光庆看一眼旁边满脸惧色站着的赵玉娥,语气稍缓,但依旧气恼:“我自是知道啊,可你万不可再私自行动,便是要去哪儿也要告知为父。”
“应淮和我一起去的。”
“世子?”宋氏夫妇惊愕对视,“他不是回府了?”
“原是要回去的,见我出门便一道去了,方才也是他送我们回来后才走的。”
宋心慈这般解释原是为放他们放心,不曾想他们确实领悟都另外一层意思了,二人神色复杂皆是叹口气。
李氏嗔怪道:“便是有世子在旁守护,你也该告知父母亲你的去向,以免父母担心,万一有事我们也知道该去何处寻你救你。”
宋心慈屈膝恭敬道:“母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虽面上不显,但宋心慈心里却在疑惑,为何母亲要说“守护”,这案子分明是皇城司的案子,应淮一起去不是应当的吗?怎么说的好像是为保护她才去的一样。
李氏看一眼赵玉娥才道:“去吧!”
宋心慈抓着赵玉娥的手腕往后院跑,已经听闻小姐回来的半烟和桃雨已经迎在半路,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心,不若只怕这顿板子又是少不了的。
离得远了些,赵玉娥刚才松了那口一直秉着的气,依旧胆怯的拍着胸口道:“阿慈,我方才见着你阿爹阿娘,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竟是忘了见礼。”
“无妨,我阿爹也就是看着凶了些,实际并没有那般古板不好相与,否则方才就该发作了,你尽管放心住下,好好想想你与崔柔相处的点点滴滴,越是详尽越好。”
赵玉娥点头,神色却是越发紧张,抓着宋心慈手臂的手指甲几乎陷入她皮肉里。
“玉娥阿姐,你放松些。”说着话,宋心慈推开赵玉娥抓着自己手臂的手。
赵玉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抓疼你了吧?”
“没事没事。”宋心慈揉揉胳膊,倒也不甚在意。
眼见离崔崇所居住的小院越来越近了,赵玉娥慌忙拉住宋心慈让她瞧自己的妆容衣饰可有不妥之处,宋心慈替她顺了顺身后以布巾松松系着的头发,告诉她很好看,没有任何不妥,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其实,贸然让赵玉娥来此宋心慈也是有忐忑的,以崔崇如今样貌,他宁愿见陌生人,也不愿见自小熟知的人,可她也想赌一把,赌赵玉娥的到来可以让崔崇敞开心扉,接受现在的自己。
今晚天色不好,月亮被乌云沉沉掩映,纵使光华万丈依旧难以透出半分,桃雨和半烟分别提了两盏灯笼也才勉强可见身前半米内的路面。
到院门前,赵玉娥越发犹豫了,但还是深深吸口气抬手便要推门,宋心慈却适时的后退几步,虽然她也很想看看这两人要如何面对彼此,但她也知自己在场只会让他们更加不自在。
“我便不进去了,待阿姐要离开时,自会有婢女带阿姐去你其它院子居住。”
赵玉娥却是摇头:“不必了,那日我见这院中还有厢房,我住这厢房便可。”
“可你们……”
宋心慈自知这封建社会,女子名节重于一切,你可和离再嫁,却不能待字闺中时与男子有染。
赵玉娥却是头脑清醒的很:“如今以崇哥哥这副模样,除我之外谁又肯嫁他?而我打定主意要嫁他,便也不必再顾忌那些虚无的名节了。”
宋心慈心底涌起一股敬佩之意来,她来自开明的未来世界,自是可以接受未婚暂居一处,可身为古代人,能接受便需要极大的勇气,甚至可能赌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乃至性命。
在这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里,女子大多会成为权势的牺牲品,此番境况若男女互换身份,男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毁容女子而赌上自己的一辈子。
虽然是男女情爱,可宋心慈却觉得赵玉娥这是只得称颂的大爱。
如此,谁敢还言女子不如男?
但到底宋心慈心中还是有愧,她握紧赵玉娥的手:“你放心,纵使我不能让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