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杯被掌监斟满,瑢帝端起喝了,道:“下次不许再迟到了啊。”
瓜果酒香充斥在鼻尖,闻着醉人,禔娆心里烦得很,松开了拨着玉佩的手指,站起身回话,“是,父皇。”
“听闻长公主善舞,既来晚了,不知可否见识一下公主的舞姿。”官员席位中有一身着红袍的男子出声,样貌与文贵妃有些相似。
盛玘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太常怕是醉了。”
瑢帝的脸色并无不满,文贵妃看了他一眼,放心说道:“禔娆是淑鸳皇后亲教的,我没那个福气看淑鸳皇后一舞,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识禔娆的舞姿。”
淑贵妃和文贵妃老对头了,听闻这话,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长公主千金之躯,不如弹琴一曲。”
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文贵妃起身给瑢帝行礼,道:“妾身进宫得晚,无福见得淑鸳皇后,这才想看看禔娆的舞姿,妾身口出无言,望皇上宽恕。”
瑢帝伸手牵她起身,道:“无事,禔娆,既然来晚了,是该要给你文娘娘赔个罪,就跳庆佳罢。”
庆佳是淑鸳皇后贺禔娆十岁生辰所编的,凭她也配,禔娆嘴角扯出抹笑,“儿臣新编了庆佳,可否在此展示。”
瑢帝满意道:“可以。”
红木椅上用金丝软枕做了靠垫,禔娆淡淡道:“去取本宫的剑来。”
“卡——”
盛琇拿着大喇叭,脸上满是笑意,“稍作休息,准备下一场。”
殿内立马嘈杂起来,叽叽喳喳的聊成一片,盛禔靠倒在椅背上,她前生要受头饰的苦,来这儿了竟然还要受,这头饰重得她脖子酸死了。
“是不是累了。”盛琇拿了道具给她,笑着说:“好在没人掉链子,这场戏要是拍得顺利,今天就能拍完,以后就不用再戴这么重的头饰了。”
盛禔接了那把剑,黄金步摇在烛火下更加明亮,她笑,“还好,挺顺利的。”
“他们都是演了不少角色的演员了,倒是你……”盛琇说:“天生吃演员这碗饭的,第一次演戏就比得过那些演技老练的艺人了,活脱脱跟禔娆活过来了似的。”
盛禔:“……”
确实活过来了,她问:“剧是什么时候播。”
“每周六更两集。”盛琇这次出奇的期待,说:“还有一天,你拍的片段就能播出来了,肯定有不少人冲着你来看,又能吸一波新观众。”
盛禔心里有点虚,晃着腰间的玉佩,说:“他们骂得那样凶,怎么还会来看,二姐你就别期待了,还是等下周吧。”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网上现在更多的是在讨论萧吁被打的事,但有关资源咖的讨论也没淡下去,肯定有不少人等着骂的,剧一播出,就凭你那一句话,立马能粉碎你只有相貌而无演技的传言。”盛琇自信说完,往远处看到有工作人员在找她,忙说:“你先预备着,我去看看道具。”
休息时间大多数都拿着手机在看,盛禔左右看看,也从乔枍那拿了手机,第一次拨通了电话。
“殿下。”他笑了下,“会用手机了?”
“……”一直都会用,只是懒得使而已,盛禔说:“找到人了没。”
下午两点,谢炌迎着太阳直走,映得他瞳孔转成了漂亮的琥珀色,说:“已经安置好了,她愿意出面指证。”
盛禔“嗯”了声,“那就好,挂了。”
“……殿下不问我一句吗。”他笑,“好歹忙了半夜,功劳苦劳都有了。”
说的也是,盛禔宽大的衣袖拍了拍腿,她戳了戳桌上的葡萄,说:“你到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片场,两分钟之内回来。”他脚步加快,带起一阵阵暖风。
“哦。”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盛禔点点头,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了句,“回来我有话要问你。”
结果没等他再说话,盛琇的喇叭就响起来了,即将准备拍下一场。
书咛一把拿了手机塞给乔枍,声音放大说:“准备好了。”
片场中的人都有些错愕,她不是不说话的,怎么突然出声了,还自带环绕音,在殿里荡着回音。
随着导演倒数的声音,剧里的高潮点即将上演。
宫人弯腰递上一把剑,剑鞘侧边雕了牡丹的花纹,剑柄处坠着蓝色流苏,剑身也隐隐泛着蓝光,如同未经敲打的寒冰,利刃消骨。
瑢帝问:“不去更衣?”
繁重的宫装拖到地上,衣摆处还坠了珍珠,禔娆单手执剑,站在殿中,眼神漠视,嘴角含笑,“父皇,这支舞不用更衣。”
最后一个音落下,她手上的剑便挽起了剑花,如雨似风,几步之间移动到那红袍官员桌前,连着锦缎一剑插进木板,她勾起唇角,“本宫的舞姿,好看么。”
那剑再歪一点,就能直直砍断他的双腿,现在连带着他的衣袍都被刺破,插进地下的地毯,太常牙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