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们庄稼人要是没什么事,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接下来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没有水可不行。”
林阿爹在旁边听见,笑着摸了摸香柳的发髻,玩笑道,“我们家这个小老太,从小就爱操心。”
“香柳懂事聪明,林大哥好福气啊。”
林阿爹嘴上谦虚了两句,可是上扬的嘴角却掩饰不住自豪。
香柳不明白好好的打听水源呢,怎么让这两个人互相恭维上了。
“赵叔,你还没说哪里能弄到水呢。”她忍不住打断。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昨天晚上你爹带着我找过你们里正,今天咱们走的线路能经过一条小河,到时候你们里正也会安排大家取水的。”
原来阿爹早就带着赵叔找过里正了,香柳忍不住幽怨的看了一眼在那笑话自己的阿爹,惹的林阿爹哈哈大笑。
水的问题有了着落,香柳放心了不少。
过了晌午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了河流的身影。
香柳惊喜的跟着大部队跑上前去,可是到近处一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见这里的河早就露出了河床,只能看见湿漉漉的河底泥,连浑水的影子都找不到。
众人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一时都有些沉默沮丧,有的人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同村的一个老太太家人口多,带的水又少,忍不住坐在河岸上哭天抢地。
香柳的心也一直在往下沉。
虽然从家里上河庄已经见底的小河情况可以得知北都地区的干旱很严重,可是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其他地方还有些水可以饮用,如今希望彻底破碎,她也不敢再心存侥幸,不得不做好在出北都之前都看不见水的准备。
“大家也别灰心,我们带的水也还能坚持几天,继续往前走吧,到了丰州府就好了。”
里正没让大家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重新组织队伍赶路。
也许是心情沉重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赶了这么久的路有些累了,大家走的比之前更慢。
赵文堂上前面去给林里正指路,再走不久就有个村子,叫陈久村,也还属于康州府的地界,村里的人都不错,可以去村子看看情况,找里正说和两句,看晚上可不可以在那儿休息。
傍晚的时候进了村子,村子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光亮,进村时看见的几户人家大门紧闭,听不见一点动静,赵文堂也满怀疑惑的领着众人往里正家走去。
“阿爹,好像不太对劲。”香柳注意到一户人家,“你看那户人家的门好像是半掩着的。”
林阿爹顺着香柳的视线仔细一看,确实如此,天一黑家家就关窗闭户,根本不可能有忘记关院门的情况。
“难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也都逃了吗?”香柳猜测到。
“一会儿能不能见到这个村的里正就知道了。”
到了里正家门口,赵文堂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院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大爷,是我!赵文堂,之前总到你们村卖货的货郎。”
喊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回答。
“我看应该是没有人。”队伍里有人说道。
“林里正,有劳您叫两个人去几户人家看看。”赵文堂建议。
林里正点了点头,叫了孙猴头、林满仓还有林贵和豆腐李去看看,走了几家都是没人,翻进院墙去看也是空户。
“看来这个村都逃了。”林里正说,“不知道这个村的水井在哪?”林里正问赵文堂。
“我知道,在村西头。”
“走,去看看。”
到了村西头,拿了桶扔下去,井很深,好半天才触到底,可是一点水都没有了,怪不得村里的人都走了。
这也是预料中的情况,自从看见干涸的河流,大家心里都少了期待。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今晚就在这个村庄休息吧。”林里正思考了一番接着说,“有点亮光咱们就得出发了,到丰州府可能要走上六七日,咱们的水不多,必须得加快脚步了。”
众人也不废话,都在附近找个地方抓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