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清朗的声音在偏僻的角落格外清晰，他说得情真意切：“霜儿，我会娶你。”
“怎么娶？你是要娶姐姐的……我知道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姐姐，殿下不必说这些话来诓我！”裴清霜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一身白衣，摇摇欲坠，看得萧烨心都碎了。这样的可人儿，却碍于婚约不能光明正大的护她周全，萧烨一时间对裴羲和又多了几分怨恨。
“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最美好的那个，从始至终不曾有过旁人，更何况是你姐姐。”无比尊贵太子殿下匆忙解释，没有一点在裴曦和面前的矜傲，“我会想办法的，信我……”
顾望舒感觉怀里的人倏地安静了下来，他垂眸看向她苍白的脸，眉峰不禁微微蹙起。
裴曦和之前展露的灵动仿佛是他的幻觉，那双微翘的杏眼空洞又冷漠，好似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你哭了。”男子修长的眉眼深邃凌厉，没什么表情，声音很轻。
少女没在意顾望舒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就像没听到他说的话。
不太对劲，敏锐如他，立刻发现怀里的人看似清醒，可眼睛一眨不眨，竟对外界半点反应也没有，像个死气沉沉的木偶。
顾望舒低头看向裴曦和麻木呆滞的脸，她的样子逐渐和记忆里另一个女人重叠在一起，让他眼底瞬间浮上一丝戾气，只觉得胸口憋的难受，连呼吸都不畅快。
青年微仰起头，本就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更加凌厉，他幽冷的视线没在裴羲和身上停留，但修长灵活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她在大腿上的伤口，猛的一按。
“！！”疼，裴曦和从魇里惊醒，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叫出声来。被冰碴弄出来的伤口大概很深，因为天气太冷已经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哪怕没看也能想到恐怕已经血肉模糊。
疼痛让她不得不回过神，却只看见顾望舒线条凌厉的下颌和他紧绷的嘴角。
她现在不止被太子欺负，被庶妹欺负，连个陌生人都知道她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
一股奇妙的勇气支配了她，一口咬上顾望舒的环着她的手臂，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发了狠，用尽全身的力气折磨着嘴里这块肌理分明的肉。
男人哼都不哼一声，甚至轻轻地笑了，俩人靠的太近，裴熙和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又哭了，顾望舒低头看，她一双杏眼瞪着他的手臂，眼睛亮晶晶的，上翘的眼尾也有些发红，还挺好看。
顾望舒能感觉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自己自己的衣服上，一片温热。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
外面两人已经你侬我侬地走远了，他推推裴曦和的小脑袋示意她撒嘴：“你属狗的？”
胳膊上挂着的女孩不松口，顾望舒就这么让她咬着，比起北疆的刀，这点疼对他来说就和挠痒痒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她咬累了，慢吞吞的抬起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往外走。
呵，咬完人就想跑，顾望舒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捏着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张大了嘴。
他低下头往里仔细看了看，两颗小虎牙白白的，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锋利。
“这么喜欢咬人，要不干脆我做主，就把你这两颗狗牙换成金的，保证以后无往不利。”
“……”顾望舒名声在外，此刻实在不像是开玩笑，茫然的眨了两下眼睛，想象了一下自己一咧嘴两颗金牙的样子，裴熙和顿时难过了起来，眼睛又变得水汪汪的。
他冷哼一声，拉着她走了出来，无比流畅地撩开她的裙摆，隔着裤子为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不要碰水，这药拿去，擦个半旬就好了。”
可能因为怕一不小心就满口金牙，裴羲和没有反抗，也没叫疼，等他说完就接过药，乖巧地点点头。
顾望舒看起来很满意：“告诉我你住处在哪，我送你回去。”
裴曦和不讲话了，感觉到他凉凉的目光投向自己，不得不开口：“……府里人多眼杂，不麻烦将军，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他无声地笑了，秀丽的唇线含着一抹讥哂，裴曦和知道他什么意思。
未婚夫和自己庶妹的关系无人置喙，她却不敢和别的男子有丝毫瓜葛。
她没再说话。
顾望舒目光扫向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薄唇吐出几个字：“这个简单。”
他干脆利落地横抱起女子，眨眼间轻松跃上屋顶，他才发觉这人好轻，比他姑母家才十岁的小胖子重不了多少。
裴曦和嗷一嗓子，用手死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紧紧闭着眼睛。
“你闭着眼睛，怎么告诉我你住哪？”听到熟悉的叫声，顾望舒又笑了，他声音很好听，带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睁眼。”
裴曦和飞快地往下瞟了一眼，抖的更厉害了。
“你放我下去，我不怕你送我回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