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来的猝不及防，江苒夏愣怔住，下意识啊了声。
杜寓：“不是？”
江苒夏迟疑着说：“也……”
她正想着要怎么回答，隔壁桌的初暖突然走了过来，朝他们随意地笑笑：“你们继续聊，我就是看有小狗，过来撸一下。”
宠物的可爱程度显然超过其他，江苒夏立刻把杜寓的问题抛在脑后。她往旁边挪了些，一边吃饭，一边跟初暖一块儿逗糯米糍。
初暖外向开朗，江苒夏很快和她聊成一片。她们从糯米糍聊到其他宠物，从宠物聊到电视剧，一直到初暖的男朋友出声才停止，江苒夏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他们似乎待会儿还有其他安排，初暖恋恋不舍地揉了揉糯米糍的脑袋，起身和他们道别。
临走时，初暖突然问江苒夏今天有没有化妆。
江苒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茫然道：“没有，怎么了？”
初暖眼神亮了：“嗯……有些冒昧，但我想问下，我能捏一捏你的脸吗？你的脸看起来……很软。”
江苒夏一愣。
初暖表情和语气都是是纯粹的欣赏，或许是女生间的友谊太过奇妙，江苒夏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反而觉得初暖真诚有趣。
她笑着点点头：“可以啊。”
得到许可，初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没怎么用劲就松开了手，说完又补了句：“你真的好可爱。”
江苒夏有些不好意思，回夸道：“你也很漂亮。”
等初暖他们走远，余光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杜寓却在笑。
江苒夏轻轻踢了下杜寓的脚：“你笑什么？”
杜寓敛起笑意，轻咳一声：“没什么，我也觉得你可爱。”
江苒夏扯扯嘴角，哼了一声：“骗子。”
杜寓勾着嘴角揶揄：“在你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江苒夏瞪着他，赌气似的又轻轻踢他一下。
杜寓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止住，他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仰头喝完。空杯子重新放回木桌，杜寓看向她，眼中仍有未散的笑意。
“没骗你，你确实很可爱。”他说。
江苒夏喝茉莉清茶的手顿了顿。
不知道是饮品太冰还是别的，面对杜寓的认真神情，江苒夏心里蓦然一动。
好在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静谧。
江苒夏连忙低头看手机，想借此掩藏自己的慌乱。可当她看见屏幕上的名字时，她再次顿住动作。
沉默两秒，她起身，冲杜寓示意一下，走出店门。
沿街走了十几米，她才找到个稍微安静些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喂，妈。”
“夏夏，睡了吗？”
江苒夏稍稍捂着听筒：“没，怎么了？”
“我怎么听你那边有点吵？”妈妈的声音变得严肃，“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女孩子不要大晚上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你怎么又不听话？”
江苒夏瞬间头疼起来：“我跟朋友一起吃饭的。”
“朋友？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江苒夏闭了闭眼：“……女生。”
“这都几点了，两个丫头在外面逛啥，外面那些吃的也不干净，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跟那些人学，还去什么酒吧、什么夜市，那都是不学好的。我看你要不还是回家上班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总不放心。”
“妈。”江苒夏打断道，“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看看，说你两句就要挂，从前多听话啊，在外面几年，现在连妈妈的话也不愿意听了是吗？”
“我没有。”江苒夏轻吸一口气，轻声说，“下次不会了。”
“你先等等。”妈妈说，“你耿曦哥哥订婚了，你知道吗？”
江苒夏一顿，心头发疼。她抿了抿嘴：“……知道。”
“他前两天回家还问起你，你空了也跟他多聊聊天，看看他周围有没有优秀的男孩子……”
“妈。”烦躁顿生，江苒夏没忍住打断，“当初你不是说，女生要矜持一点，不要太主动吗？”
“我让你去问问有没有优秀的男生认识认识，又不是让你主动。”妈妈说，“再说了，让你矜持乖巧有什么不对，女生太过主动叫什么，那叫随便。”
江苒夏的指尖微微颤抖，二十多度的气温，她竟有些浑身发冷。
“听见没啊，夏夏，不然让你表姐帮你留意，让她给你介绍个体制内的，正好你就回家里工作……”
“再说吧。”江苒夏呼吸微滞，生硬地说，“我这边有事，不说了。”
说完，她没再等妈妈出声，就挂断了电话。
几轮深呼吸后，江苒夏才勉强感觉胸口没那么堵，双脚也落在了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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