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笑着行礼。
“哼,你知道就好。”朱瞻基得了便宜还卖乖。
“记得,以后不许再收我二叔的赏赐听到没有。”见胡善祥微笑着看他,朱瞻基霸道的命令道。
“是,是,是,善祥一定听太孙殿下的吩咐,再不收汉王的赏赐。”胡善祥不欲在此时反驳,笑着安抚道。
“哼,这还差不多。”
见状,朱瞻基满意的笑了。
胡善祥见终于哄好了这位大爷,忙劝着人进屋去用膳食,自己则去一旁写用膳记录。
其实,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膳食早就不算太热,只泛着微微的暖意。但用膳期间,朱瞻基又絮絮叨叨的与胡善祥说起了约了那名叫孙若微的女子明日去听雨轩喝茶,打算再帮着胡善祥试探试探。
若她确实是胡善祥那个不知所踪的姐姐,那便放她一条生路,毕竟只是个小女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且,就凭她长得那张和胡善祥有三五分相似的脸,自己也不忍心对她下手用酷刑。今日,一看到那女子红肿的双眼就让朱瞻基想到了小时候第二次见面的胡善祥,当时,她也是哭得双目通红,一样的狼狈。
如果不是,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对待刺王杀驾的嫌疑犯,必然是要带至锦衣卫诏狱严刑拷问的。至于一个女子受不受得住锦衣卫诏狱的大刑,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了。
朱瞻基一边用膳一边和胡善祥说着明日的计划,就着胡善祥温柔的笑颜倒是极为下饭,不知不觉就用了两大碗,差点没有吃撑着。
而胡善祥则边听着朱瞻基的明日规划笑着点头边一心二用的在纸上提笔记下朱瞻基所用的饭食,一时间,室内氛围倒是温馨的很。
……
此时的尚品古玩行中,孙若微正心不在焉的煮着锅中的粥,慢慢的陷入了沉思,连粥糊了的味道都没有问到。
想起被锦衣卫捉去的同伴,心里更不是滋味。
十年前,孙伯父带着她离了南京城,原打算隐姓埋名,可她终究释怀不了父母之死和心中的恨意,便和孙父一起找到了还活着的靖难遗孤并且加入了他们。
他们远离应天,一路快马加鞭、隐姓埋名的到了福建武夷山,这十年来,是心底充斥的恨意让他们学武功、暗器、医术之类的刺杀手段。
只可惜她孙若微的资质太差,武功学不好,学医术也看不进去那些药房,什么都只学了一点,却什么都不精通,什么忙都帮不上同伴。
还有聂兴,与她同是靖难遗孤。
聂兴是他们这一批靖难遗孤中武功学的最好的一个,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武,也曾说过一起报仇雪恨,感情也最好。虽然知道刺王杀驾九死一生,去刺杀之时也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却从没想过要这般白白的去送死啊。
想起白日里孙父带她去的那处正在打造兵器的暗桩,还有见到的那位皇爷?以及那位皇爷扔给她的一把铜钥匙,孙若微眼中又是一阵热泪盈眶,她该怎么做,才能救出聂兴他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白白送死啊。
“你在想些什么,粥糊了的味道都飘了两条街了。”孙父拿着一根弩箭走进灶房,见到孙若微心不在焉的模样,将手上的弩箭扔给她,顺手往灶里塞上几根柴火。
“爹,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场刺杀分明是一场有预谋针对我们的陷阱。”孙若微生气的道。
“不论是不是陷阱,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该做的是按皇爷的吩咐杀了那个锦衣卫的黄大人,而不是继续沉浸在过去的事情里。”孙愚看也不看孙若微,顾自收拾着已经熬糊了的粥。
“皇爷?”
孙若微想起白日的那人,因着当时她和孙父是跪对着那位皇爷,那位皇爷也并未转过身,她听父亲的话并未抬头,因此并未瞧见那位皇爷的样貌。
可以说,对莫名其妙的扔给她一把不知用在何处的铜钥匙,给她下了让她刺杀那位锦衣卫黄大人的命令的那位皇爷,孙若微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不知所措。
能将那把铜钥匙放在身上,也都是出于对孙父的信任,她信任孙父不会害自己,信任这十年的父女情。
“罢了,明日听雨轩还是我去吧。”
终究是父女之情占了上风,孙父叹了一声,从孙若微手中接过弩箭将皇爷的任务拦了过来。
“不用,明天的听雨轩之行还是我去,毕竟,那位黄大人约得是我。”
见孙父不想再透露有关那位皇爷的任何消息并打算明日之行替自己赴死,孙若微终究还是闭了闭眼,从孙父手中抢过弩箭。她才是靖难遗孤,是她要报仇,不该再让孙父替自己出头了。
见状,孙父也知道是孙若微去这一趟更能保证万无一失,而这也是皇爷的命令,孙父只能无奈一叹,接着道出了他们明日的刺杀准备和计划。
“这是八宝转心壶,分内外两层,外层可放普通的美酒,而内层用来藏匿毒酒。只要按着杯子这么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