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寒冬,宫殿内梅花凌寒独自开。
北侯国,统治区域一阵腐败。冷气逼人,而此时帝王设宴差点时辰则即将开场,却未曾想骤然白府一片区域烈焰起火,府内瞬间一片狼藉。人群慌忙躁动、逃离、呼救、嘶喊着,仅见层层出口似乎皆被通通堵死,侧边小水窖滴水不剩,干枯到像极了多年孤井。熊熊烈火的焚烧中,府邸的白氏族人、婢女及下人、摸诊大夫,甚至府里研究和储存数几年的上万斤药材,少些上千本药谱,夹着痛不欲生的人体和数千吨的物体。
此时此刻,已有些人群逃避离开,扑通扑通地捂着口鼻。而有些生命却死在火焰之中,一位妙龄少女满身乌黑,喘着歇一歇,等待片刻,她才能吐出少些气体,不久便昏迷了过去,紧接着丧失五识,随后气息全无。半刻,白玉芷被气魄十足的白玉玦横抱将其带出府外,府外无数人端着水桶、盆、罐往白府急匆匆赶来。躯体被放置在地板,体外边裹着珍贵狼皮,而一勺勺冰水朝着身体洒落,呼呼向天空冒起了白烟、雾,瞬间弥漫住白玉墀的视线,他纷纷避开脸颊,喘了口气。
转身欲想冲入火场,却被频频阻止。
白玉玦转身,收回理智,而视线恰好略过一方熟悉的影子,墨蓝色衣裳外衬,内搭浅粉色布料。心颤抖一下,疙瘩的,眼底幽深又悔恨起来。他不禁撇开脸颊,望着面前如灾难般失火的府邸,以及连续不断赶来的救援。脑海中浮现出一丝玉佩的身影和纤细苗条身姿,望了望旁边的白玉墀,突然感到无比沉重。
“阿姐!”白玉墀正值舞象之年,盯着地面的尸体,片刻愣了又愣,触手摸了摸白玉芷粗糙又乌黑的身体,一触即逝,白玉墀的右手立即反弹回去。吾辈男儿,却抹去脸颊泪滴,他顿了顿,脸颊饱含绝望、挣扎,即刻跪在地面崩溃了起来:“阿母呢?他们都去哪了,我的药谱,还有研究多年的药材……”
“哪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怎会如此,前一秒还好着呢……”
白玉玦未曾出声安慰,反倒训斥几句,似在叮嘱,苦笑着,又好像在安慰着:“其‘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迁住异国,克亡他乡。哎,惆怅、万般惆怅,可即便如此,驻守异国本就危险重重,而如今已是万幸了……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雾气弥漫不止,烟火散落各处。
朦胧的萦绕在周围,远观乌黑一片。总有人群在不断赶往白府,却是以无能为力结尾。
“是命逃不过,如此一来,是运总会来。”白玉玦转头,目光转向白氏一族,三太子白玉墀,而脸上添了几分忍耐,语重心长道:“绝不能让一代药王,停止于此……”
远处传来难闻气体,木柴、药材、食材融合一起烧焦的味道呛鼻又难受,。白玉墀将手腕收回来,隐隐作痛地哽咽着:“难道我们的结局定是乱葬北侯国吗?自幼时被贬入此地,四周危险重重,我自幼被迫钻研政权、武术甚至天文历史……可、可不是说好长大将大哥培养成为药王吗,如此一来我们便安全了……” 白玉墀望向眼前,狼藉一片,是为数不多的白族后人,叹气不止。
只见,白玉玦闷笑:“事情并非你想的如此简单,而如今计划有变。况且,当代药王最信任的人是你,更是药王亲自培养的子弟……”
周围残疾人士躺在乌黑的墙壁,如黑木炭般形状,而有些早已全无气息。身躯冒着雾气向上腾冲,哽咽着一口一口气。唯独剩下精力充沛、常年习武及意外逃脱之人,孤自靠在府外苟延残喘着,可见命不该绝,被灾火残害到像极了柔弱不能自理的拾荒者。
神游片刻,白玉玦即刻同受灾逃避而出的白丁,独自把脉。白玉墀挣扎了一番,面向眼前的长姐,似乎曾经的容颜仍是历历在目,眼尾泛着微红,缕缕飘荡的浮光却模糊般倒映着白玉芷曾经笑意连绵的姿态,寻草药时的谨慎,及温和柔水的语气……
平躺之人,全然没有丝毫反应,已经是硬邦邦的尸身,容颜尽毁,依稀察觉出残留的少许痕迹。
便在此地一并在失火中痛苦挣扎,火焰引燃至四周将近半米突然添上了几层油桶撒下的引燃液,火势袭卷空气如猛龙般升腾而起。半个时辰过后,冒冒失失的人群赶来,而场面早已一片腐败、荒谬,似乎像极了灾难后的无人之地,雾气弥漫着整片半空……
片刻之后,年幼的罗袂公主因好奇,而误打误撞赶到现场。
初玙目中愕然,瞳中稚嫩且惊奇。
罗袂公主将嬷嬷甩在远处身后,她直勾勾望向面前此番狼狈不已的败坏之地,深深叹出口气,额面直冒热汗,却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安及恐慌。
初玙被滚烫气息灼烧得十分强烈,很快向前赶去,视线转移,连忙问候道:“你们没事吧,看着如此狼狈?”
白玉墀转身望向初玙,初玙一身墨蓝色衣物,腰间垫着一束玉佩。
白玉玦眉眼拉长,透着股邪气及怨恨:“你为何在此,这身衣裳……”
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