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乌云笼罩，仿佛在酝酿一场大雨。
高三时间宝贵，不少同学坐在教室里争分夺秒地学习，走廊三三两两站着放风的人。
徐静水怀里抱着一沓堆得高高的试卷，小心翼翼地从试卷堆中探出头来下楼梯，马尾在空中一甩一甩的。
初秋天气渐凉，她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人显得格外单薄。
祁遇从打水房出来，看到重心不稳的徐静水，把水壶往手臂一夹，拿起一沓试卷帮她分担重量。
“期中卷这么快就出分了？”他瞟了一眼卷面。
“老师们加班加点改出来的，一会数学课要讲。”徐静水说。
他拖长语调“哦”了一声，“这回你又是第一吧？”
徐静水笑了笑，“还不知道呢，分数没完全出来。”
说话间，已经走到教室。
看着他俩抱着试卷进来，教室里顿时一片哀嚎。
两人身边很快聚了一圈想看分数的同学，徐静水顺势把试卷给他们分发下去。
上课铃响起，老蒋戴着副金丝边眼睛，脚步飞快走上讲台，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拍，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无声地看着台下，面色凝重，感觉眉间的皱纹都深了许多。
过了一会，他满意的看着台下安静的同学，语重心长道：
“同学们，高三了，时间不等人，是该紧迫起来了，看着你们期中的分数我真是替你们着急啊......”
老蒋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徐静水翻开新的试卷做了起来。
这是祁遇给她带的，说是补习班聘的特级教师出的题，经验丰富，命中率极高。
徐静水周末帮琴姐顶班已是浪费了大半天时间，此刻不敢懈怠，试卷一到手便开始做题。
后背被人拿东西戳了一下，徐静水眼睛读着题，熟练地空出左手去拿后面蒋年的小纸条。
“我妈送了卤猪蹄来，味道真是一绝，放学后天台小聚片刻？”她写道。
徐静水失笑，学校伙食单调，蒋年妈妈心疼女儿学习辛苦，周末一见总觉得自家女儿瘦了许多，心疼不已，于是常送吃的来，知道女儿喜欢和同学一起吃饭，送的饭菜分量极大，她也是沾了好友的光才得以时常加餐。
一旁祁遇看她笑，瞄了一眼纸条，双眼眯起，立刻警觉道：
“又有什么好吃的？这回必须带上我！”
徐静水笑着说好，给蒋年回了信，弓着身子手后桌下一伸，把纸条塞到蒋年早有准备的小胖手中。
“咳咳......”台上的老蒋扶了扶眼镜，满面笑容地看向徐静水。
“咱们班的徐静水同学，这次数学考得不错，147分，三校最高分。”
全班哗然，呼声和掌声不绝于耳，方才沉寂的课堂变得热闹不已。
这次期中是市排名前三的重点高中一起联考，B市绝大多数的清北生都出自这三所学校，徐静水这个数学最高分含金量不低。
肩膀被身后的蒋年兴奋地拍了拍，身旁的祁遇也对她投来赞赏的目光，徐静水因为激动脸有些微微发红。
这次试卷出得极难，仿佛在给新高三们一个下马威似的，她也没想到自己能考出这个分数。
老蒋终于收回看着徐静水的赞赏目光，开始讲解试卷，其间又请徐静水上台讲了下大题的分析思路，这趟试卷讲评课才算结束。
夕阳从乌云中艰难探头，天色昏沉。
天台还算有些风，三人各自打了饭，走到老位置随意坐下，就着蒋年妈妈做的卤猪蹄、藕片等吃晚饭。
高三学生单独用一栋四层小楼，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对面热闹的操场，偶尔还能听到学生欢快的声音。
徐静水坐在台阶上荡着腿，校服裤子有些短了，缩上去一节，露出纤细的脚踝。帆布鞋穿久起了毛边，但却很干净。
女孩望着昏黄的天空发呆。
“小水，晚自习借我看看你的试卷？最后一题还是不太懂。”蒋年吃着东西，声音含糊。
徐静水点点头，“光看试卷没用，一会把我错题本给你，多关注一下类型题，找解题规律。”
“好。”蒋年说。
“上次给你那套秘卷做完了吗？也借我看看。”祁遇不甘示弱地问徐静水。
徐静水嘴里吃着东西，比了个OK的手势。
蒋年放下筷子，鼓着肉嘟嘟的脸颊，颇有些惆怅，
“唉，没有你，我的高考该怎么办呢。”
祁遇“嘁”了一声笑她傻。
蒋年踹了他一脚，怪他破坏气氛。
徐静水不由笑出了声，“还有大半年呢，我帮你们补课。”
蒋年头靠在她肩膀上，有风吹来，隐约听见操场进球的欢呼声。
“小水，你要考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