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她想了一会,说:“不知道,但肯定是要离开这里。”
祁遇:“他最近有来找过你吗?”
徐静水垂下眼,“前两天打了个电话,说奶奶病了,问我要钱。”
“你爸怎么好意思问你一个高中生要钱!”蒋年愤愤地说。
她家境优渥,父母宠爱,对徐广国重男轻女,平日不给生活费很是看不上。徐静水不仅得养活自己,还得时不时接济家里,她为好友感到不平。
徐静水笑了笑,“习惯了。”
祁遇看了她一眼,说:“周末图书馆刷题去?”
徐静水望着不远处开阔的操场,那里还是一片热闹。
“周末我得回家一趟,毕竟有人病了。”
蒋年:“照我说你就不该理他们,他们都对你这么绝情了!”
天有些暗了,徐静水的神情隐没在阴影中,没有说话。
祁遇认真叮嘱她:“回去注意安全,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徐静水点头。
虽然家人薄情苛刻,但至少还有真心对自己的好友,她已经很满足了。
蒋年认真地看着她,说:“徐静水,你一定要走出这里,你该有更好的人生。”
徐静水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把好友的祝福珍而重之地放进心底,妥帖珍藏。
天空响起几声闷雷声,天台门被人撞开,班长脚步匆忙,气喘吁吁的。
终于找到徐静水,他缓了口气,面色凝重。
“徐静水,你爸来了”他说。
三人皆是一愣,徐静水眉头紧锁,心头直跳。
霎时间,暴雨倾盆。
走廊上意外的热闹,徐静水神色平静地穿过同学们好奇打量的目光,走进尽头的教师休息室。
老班、老蒋都在,见她进来便站起身,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徐静水不敢去探究他们目光中的复杂情绪,只一瞬便匆匆低下头躲开。
而她的父亲,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大口喝着水,一脸得色,看到她哈哈笑了两声,上前两步想把她拉走。
老蒋更快一步挡在她身前。
徐广国眉毛高高扬起,声音尖利。
“蒋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带我女儿回家,学校还能拦着我不成?”
老蒋声音发沉:“徐先生,静水是清北的好苗子,前途无限啊。”
徐广国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跟我扯这些,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前途,她今天就得跟我回去嫁人!”
老班上前一步劝道:“徐先生,时代终究是不一样了。静水日后有了出息,对你们家也是光耀门楣的事啊。”
徐广国哈哈大笑,声音粗嘎,“有出息又怎么样,不还是替别人家养孩子?”
徐静水双眼猩红,肩膀不住地颤抖,嗓音干涩。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我小的时候把我丢在外婆家不闻不问,我现在上学有奖学金,生活费我自己挣,我不用你养,你也别来安排我!”
徐广国涨红了脸,手指着她,骂骂咧咧地喊道:“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敢这样顶撞我!你人都是我生的,这辈子就得由我来安排!老子管孩子,天经地义!”
徐静水怒极,情绪反而平静下来,冷冷道:“就你这样只懂卖女换钱的窝囊废也配做父亲?”
“你说什么!敢这样骂你老子?!我...”徐广国拔高了声音,眼睛四下看着,“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语毕,拿起桌上的茶壶直往徐静水头上砸。
“砰”的一声,瓷片四碎,落在徐静水脚边。
老蒋反应迅速,拉着徐静水后退,但还是慢了一步。
碎瓷片划过她的耳侧,瞬间冒出几串血珠,滴落肩头。
徐静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一样,眼神呆滞。
她看到白色的帆布鞋一点一点被水浸湿。那是她周末才刷干净的鞋子,此刻却沾上了淡黄的茶渍。
“徐广国!”老蒋气急骂道,“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班见徐静水受了伤,也急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啊!”
徐广国气势更甚,嗓门洪亮:“我生的孩子,爱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你们老师管不着!”
徐静水看着胡搅蛮缠的父亲,休息室狭小的空间充斥着他不堪的骂声,老蒋护着她,愤怒地和他争论,老班眉头紧锁,试图劝诫他。
她心沉到最深处,嘴角扯出一点笑意,惨淡又决绝。
她拿起掉落在身旁桌上的瓷片,用力握紧,而后向前一步,奋力向徐广国砸去。
声音顿时消失了,只剩瓷片落地的清脆声响,和她绝望的干笑声。
徐广国愣住了,一摸脑门,双目几欲夺眶而出,面目扭曲地冲向她——
“你敢砸老子?老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