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新生入学已经一个月了,我们的学生会整体大换血,吸纳进了很多的新生。
为了很好的进行日后的合作,我们举行了聚餐,聚餐时间就选在了10月15日晚上,这一天正好是周六,至于地点,是一家离学校还挺近的自助餐店。
各个部门的部长都带着自己部的人来了,我是新媒体部的,所谓的新媒体部就是管理学校网络和广播这一方面的,我们都是一个部门围一桌。
艺术部的人太多,就分配出一个来坐在我们部里。
那个多余出来的艺术部男生坐在我的旁边,把帽子脱了,扔在了自己屁股后面,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惊讶的发现是吴伟嘉,那个长得很幼稚的学弟。
“居然是你”
吴伟嘉也是一脸的惊讶,他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又挤进了深深的眼窝里,颧骨顶着他的皮肉凸了出来“好巧啊,学姐”
部长喊着让我们去夹吃的,他走在我前面,取了两个盘子递给我一个“给你吧,学姐。”
我一笑,接过他给的盘子,我夹了很多的土豆片、红薯片、南瓜片……凡是淀粉类的我都喜欢,但除了粉条,他就在旁边看着我,看我夹了一盘子“这个很容易撑的”
我狡黠一笑“可是好吃呀,又有什么办法呢?”
等到我回到座位上,把自己的食物下进锅里时,他也来了,端了一盘子的淀粉类食物“还说我,你不也一样?”我望着他盘子里的食物笑他。
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好吃,没办法。”
我噗嗤一笑。
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然后开始吃东西、聊天,学姐学长们都是熟人,有时候不是一个部的都很熟悉,毕竟经常一起开会,大家隔着桌子喊着聊天,那个架势要是不知情的一定定义为是在吵架,不过这也倒是很好的缓解了和学弟学妹们初次见面的尴尬。
我低声对旁边的小学弟说“你以后就习惯了,而且一年后你也就成为这个样子了。”
“为什么?”他问我,脸上是一片惊愕,从他的眼睛里发出一星点光芒。
“男人嘛,脸皮很容易变厚的。”说完我捂着嘴笑。
他觉得一点也不搞笑,还淡定地说“才不会呢”
这弄得我倒是尴尬了不少,端起碗来给自己夹吃的。
部长大吼道“没有酒多不尽兴”
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炸出来一瓶一瓶的酒来,大家叫着,喊着,猜着拳,好不热闹,空气里满是酒味儿和乱糟糟的欢声笑语。
从高三毕业开始我们就不是小孩子了,高三的时候,喝酒都是大忌,那时候喝酒都是偷摸着喝,生怕被老师家长发现,而现在它却是光明正大、理所应当地出现在我们每一次聚会的餐桌上。
我旁边的小学弟也是个刚从封闭式教育出来的正经主儿,一口酒都没碰,学长过来灌他酒都没有灌进去一口,我看到他的样子就像看到一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老实,别人一说喝酒就摇头,那时候,学长们逼我喝酒的时候我真希望那个男生突然冒出来,抓着他们递过来的酒杯说“他是我的人,我替她喝吧。”
“别难为他了,我替他喝。”我伸手抢过他们递过来的酒杯,一口一口地猛灌,冰冷顺着喉咙进入胃里,一阵刺鼻的味道泛了上来。
我打了个嗝,他们都笑了,我又接过一杯,一口灌进去,脸开始发热,我其实并不怎么喝酒,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尝试着让自己变坏,在我觉得能让人变“坏”的东西里,酒就是其一。
去年同样的聚会里,我因为陌生和害怕,而勉强自己喝了许多的酒,给那个男生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责怪我喝酒,之后我开始滴酒不沾,再之后的很多个聚会里我都选择以饮料代酒,他们因此对我有过异议,认为我装清纯,我不置以否定,不管我是不是装的清纯,我都希望我是清纯的,一个人很容易被人群淹没,被各种思想左右,失去自己最初时的样子,混在人群里让人分不清,可是一个人想要逃离被淹没,做独立的自己却是很难得。
旁边的小学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替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绿色的啤酒瓶子被倒空后摆在桌面上,头顶的白色灯光透过它的瓶身在桌子上落下一个个绿色的光影,人的话语声喧闹嘈杂,可是那个光影固定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像是刻在桌面上一样,寒冷又凄清。
我感到那些酒就像水一样,积在我的胃里,我难受,觉得身体很重,一个劲儿地咳嗽。
学弟在一旁拍着我的背,有东西一直在戳我的扁桃体,那是酒的气味,它想要冲过这道坎,把浓烈肮脏的酒水和积在胃里的食物一起翻滚出来,我捂着嘴巴,用鼻子抽吸着冰冷的空气,众人见我喝的快要挂了,他们停下来了,对着那个小学弟说“学姐都为你喝成这样了,记得之后安全护送她回家啊。”吴伟嘉老实地点点头,他用一只手拉着我摇摇晃晃地立在座位上的脊背。
我整个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