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让他留在第十九日而止。今日,是他崭新的开始。”
“师姐,你真的如此喜欢他吗?”
我凝望宫门许久,漱冰濯雪,眇视万里。
“嗯,很喜欢。所以希望他好。”
“哪怕与我无关也好。”
只是徒留余恨,偏我来时不逢春。
回程的路很快,我站在师弟身后,看他御行道法带我,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像是长大了许多。
回到不归墟时,师父和长老已经坐在院中等我了。
除了还在闭关的大师兄,其他两个师兄也都齐了。
我沉默着走到师父面前,刚想跪下认罚,一道柔和微光划过,稳稳托住了我。
是师父。
他还是那副温和模样,像是压根不在意我闯下了什么祸事。
“傻徒儿啊,这一路走来,是不是受苦了?有没有受伤?那些怨气已经侵入经髓,控制起来很疼吧?”
掌刑长老和两个师兄仿若司空见惯,长老上前拨开了师父,上下打量我许久,略松一口气。旋即一伸指,点中我额心,我便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我只听到了师弟的惊呼声,和长老说的:“送到囚心洞去,只用明离火了……”
两个师兄将昏迷的我扶到囚心洞安置,长老头疼地对着哭哭啼啼的师弟说:“你哭什么?我这是在救她!”
师父缓声安慰着师弟,师弟抽噎不已:“可是明离火那么疼…呜……师姐太苦了……呜呜”
长老看着囚心洞里黑黢黢一片,有些不忍:“所以你经常去看看你师姐,寒池里的水多带些给她,有固神之效,能让他好受点。”
“可是寒池不是大师兄的宝贝池子吗?我直接去拿会不会不好?”
长老气极:“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大师兄师父,拿点寒池水怎么了?他反正没出关呢,你放心拿。”
随后每一日,师弟只要有空,便会给我送来寒池水,只是我一直明离火焚身,心神不稳,许久不见醒。
我终于醒来那一刻时,漆黑一片里,只看得见师弟他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面前摆了许多碗,盛置的是寒池水。
我无声笑笑,声音干哑如朽木:“别哭了师弟。”
我看看四周:“师父呢?”
师弟打着哭嗝:“师父他们刚走。”
“他们?”
师弟用力点头,像是怕我看不见一般:“长老还有师兄他们都来了,每人都轮流给你护法,不让怨气扰到你的心脉。”
“我睡了多久?”
“有十余日了……好几次明离火差点烧光了你的魂魄,可吓死我了……对了师姐,你昏迷时,手里一直拿着这枚铃铛,三师兄晓得这个对你重要,又怕你痛苦难耐毁了它,就加了一道防护阵法,让我在你醒后交还给你。”
一枚铃铛在师弟手中隐约晃动,我看不大清了,只能寻着声音摸去。
师弟静默一瞬,将铃铛放回我手心,颤声问我:“师姐,你是不是看不见了?”
我“啊”了一声,摩挲着铃铛,点了点头:“无妨,现下看得见看不见都没区别。”
铃音在,我便心安。
囚心洞外,几人唉声叹气挤在一起。
师父问长老:“师兄,溯世镜内有找到办法吗?”
长老望天:“你当溯世镜是我房门你想开就开吗?机缘!要有机缘才能打开啊你懂不懂啊!”
二师兄叹气:“我锻造的所有护身器具都没有用,这可如何是好?”
三师兄戳着树枝:“阵法也快没用了,明离火太霸道了……要不把大师兄喊出来吧。”
长老侧身,脚下沙地划出高低印记:“你大师兄就有办法了?”
三师兄摇头:“不是,就是单纯觉得我们在这冥思苦想他在那闭关种花逍遥自在我有点生气。”
长老:……
二师兄:“但是说实话就算师妹扛过明离火,之后的天罚怎么办啊?原本在凡俗想着师妹不回来还行,这天雷怎么着都劈不到凡尘。她一回来这天雷肯定逮着劈她。
师父背手,走了两步:“只要想办法让她捱过明离火就好,天罚有我。”
“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她是我徒儿,天雷想劈死她,除非我死了。”
三师兄:“啊!师叔威猛!若有一日我也惹了天怒,您能不能……”
师父闻言笑得慈爱:“你找你师父。”
长老冷哼:“我一定一脚就把你踹出去让天雷瞄准了劈。”扭过头来对着他师弟拧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半步得道飞升的人,说这话,小心缠上因果,功德尽毁。”
“师兄,我这点功德若是能换我徒儿活蹦乱跳,天道尽管拿走。”
外间种种,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