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后主不谙世事,文恬武嬉风气成形,百姓熏陶已久日日流连春花秋月,哪里知国难当头,往事多少。
金陵台下胡月楼,皎皎明月,对酒当歌。
人声鼎沸,歌女眉眼荡漾微启朱唇,洵洵而来。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那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呀心。
太行掌教自清扬,哪知婻山醉烟春。
窥得一眼难忘初,手执利剑断了魂。
只待月下翻云雨,可怜位高丧心困。
终是不得求啊,不得求~
此事诶出在了洛河之上啊。
歌舞升平之间,有一说书人重重拍了一板子道:“今个接着讲那武林野史。”
“要说太行掌教天下第一,为爱自断筋脉,拜倒在婻山石榴裙下,当谱写一段佳话啊。”
短短数句话,足足撩拨了在场宾客心弦,纷纷议论。
“太行掌教不是一心求道?”
“是啊,为何会为那妖女动了凡心?”
“诸位请细细听。”说书人捻着胡子,嘴咧着露出黑牙来,神采奕奕道:“太行山派向来不入纷争独善其身,此次出山是那掌教对妖女动了凡心,可那妖女不领情啊,于是他便想了个好法子讨妖女欢心,你们说武林之上,什么最打紧?”
“那还用说,当然是江湖第一的宝座啊。”台下男子争先恐后抢答着,有些带花女子以袖掩面咯咯咯得笑个不停。
“对咯,所以那掌教为了夺得佳人芳心,假意让出,要不然凭那小小女子怎么可能夺得魁首。”说书人看着台下门庭若市,投掷钱财满满一当,嘴咧得更加长了。
“那他们是如何相识,我们可是听闻太行山掌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兢兢业业钻研道心。”
“是啊,是啊。”人群里附和着。
台上人点头示意,紧接着又是一拍板道:“自然简单,婻山妖女本就是合欢宗出来,加之传言她绝色佳人当如艳鬼,上能魅惑君上,引诱个掌教有何难?”
“噢,是吗?”遥遥高坐之上,一女子面纱飘扬,声音清亮不似这边讲话拖着尾音意蕴嗲长。
说书人立刻舔着脸望了上去,此等雅座间,非富即贵,指头缝里随便露点便够寻常人家活个好些年的。
“怎么不是呢。”他带着些奉承接着道,“要说此女合欢宗出生,搅得时局乌烟瘴气,诸位应该有所耳闻。”
“是啊,听闻她剑下从不留人,要么死要么赢。”
“十步杀一人。”
“而且辅佐尹氏,要说空桑尹氏最为残暴。”
“是啊,估计是想当那尹氏妖后,来日方长等他登上皇位,她便可母仪天下。”
“就她?”
“她也就凭借些魅惑之术,投机取巧才赢了此次比试吧。”
“太坏了,太坏了。”楼上那女子拿起块糕点冷笑一声,跟着还唠上两句,就好像是此事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众人闻言,也跟着感慨起来“太坏了,太坏了。”
暗香从雅座散开四方涌动,众人吸了下鼻子沁人心脾。
“你可知婻山长何模样?”那女子轻轻咬了口糕点又问道。
“谁知道呢,传闻此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带着斗笠,就算此刻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认得出啊。”说书人回道。
二楼玉暖轻纱被柔荑勾了起来,一带着斗笠红衣女子徐徐走出映入眼帘,身形诡魅松散靠在红漆栏杆间风情万种,如冬日腊梅,显得此地艺妓都有些子稍逊风骚。
“不过,我听说那妖女,红衣不离身,一红绸穿心颇为厉害。”台下纷纷闹腾起来,开始聊着相关传言。
不知是谁开了口,向上指了下:“是不是就和她一样?”
众人跟着望去。
“是了,可真像啊。”
突然间众人回神表情变化莫测,如临大敌,只有房梁上的婻山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眸子春意料峭勾起唇角,右手轻挽,红绸如利剑直取说书人的脖颈,快要到时却旋了个弯,说书人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阴风阵阵,吹拂起婻山面纱,隐隐望见那瓷器雕刻般面容,靡丽潋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四处逃窜。
说书人腿软绵绵的,哐当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磕着响头,“小人错了,侠女女勿怪,饶了饶小人吧。”
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连着磕了十来几个响头,额头正中渗着血,才勉勉强强抬起头。
可谁知红衣女子早就没了踪影,说书人却迟迟不敢起身。
此事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洛河之上望天门,立于万丈悬崖边,往上几乎与云肩并肩,往下是滔滔江水滚滚流,怪石鳞次栉比,围着一瀑布分散开来,那太行山闭关数十年,从不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