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老臣呐!”
正此时,李元吉自楼上珊珊而来,爽朗笑道:“萧老忠诚,实乃我大周之幸事!”
萧瑀不再寒暄,正色道:“人已到齐,老臣就此宣旨罢!”
待人下跪,萧瑀宣读旨意:“制曰:今,齐国公兼镇北大将军李元吉、国相兼崇远柱国顾昀凡,清肃逆党、救魏帝有功,特封李元吉为并州总管,顾昀凡晋正一品太师,赐上柱国之勋,其余人等返京后按功封赏。钦此!”
“臣令旨谢恩!”
“臣令旨谢恩!”
宣旨完毕,萧瑀赶忙将二人扶起,继续说道:“听闻此役俘获了魏泰帝和柔安公主,陛下主张善待前朝遗孤,还要劳烦二位将二人一同护送回京。”
顾昀凡颔首,“自然,请圣上放心。”
李元吉的眼中有一瞬茫然,却未发作,亦微微颔首。
他自然是听说过那位柔安公主的大名,坊间早已将这位大魏帝女传得如仙女般貌美,他生性风流,对此事自然格外上心,只是行军路上危机四伏,他一心取胜,早已将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且大魏灭亡当日,他正带兵清剿虞山附近的大魏余兵,只知晓顾昀凡是带兵收拾衢州残局,却未在战俘中听见什么柔安公主。
此刻听闻此名号,心思一下子便活络起来。
待萧瑀走后,李元吉意有所指地问:“前几日本将军忙得天昏地暗,倒是忘了大魏战俘这一茬,顾相当夜亲自去拿人,可瞧见了那大魏帝女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可人?”
顾昀凡还是那般谦和之姿,闻言皱着眉思索一瞬,忽而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将军不提,本相差点忘了这茬。传闻本相不曾听过,亦不知是否相符,不过……”
他顿了顿,瞧着李元吉听得专注,正色道:“那帝女瞧着必定不是将军属意的类型。”
李元吉起了兴致,追问道:“何以见得?莫非传言为虚,她是个丑八怪?”
顾昀凡摇摇头,“那帝女虽有天人之姿,却性子高傲,与将军所青睐的勾栏女子大有不同,与将军的气质亦是极为不符,瞧着是配不上将军的不拘之姿。”
言罢,顾昀凡颇感遗憾地摇摇头,未瞧李元吉一眼,转身便上了楼。
阿律跟在他身后,憋笑憋得甚是辛苦。
这话哪里是说帝女配不上李元吉,分明是说李元吉只配与娼妓为伍,连那帝女的万分之一都够不上。
李元吉铁青着脸,目送着主仆二人,扯起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
刘威走过来,冲李元吉耳语道:“这顾昀凡仗着是国相本就嚣张,此次又晋了太师之位,眼看着便只是一人之下而已,且他素日与秦王相交甚笃,不如趁这次回长安,末将将他……”
说着,他以手作刀状,向颈间虚比了下。
李元吉斜眼睨他,冷冷道:“就凭你?你可知那阿律是什么人,这次陆屿偷袭我军大营,他凭一己之力重挫魏军数百人,若要行刺,只怕被抬出来的也是你的尸体。有那力气,不如帮本将军好好找找那柔安公主到底被顾昀凡藏到哪去了!”
“是末将思虑不周。”刘威吃了瘪,不敢多言,“末将这就去寻,定将那帝女带回来。”
虽是领了命,可这差事实在不好办,大魏战俘总共有数千人,要寻一女子倒是不难,难就难在这女子是特地被顾昀凡藏起来的,那顾昀凡可是大周第一谋臣,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人,只怕是要难如登天。
找了一下午,刘威依然是毫无头绪,心中愈发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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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刚过,城西的马厩内,大魏战俘已有不少人冻死。
看守士兵杨三瞧这景象,颇有些烦躁,张口骂道:“妈的,又冻死两个,朝廷说着善待战俘,可这数九寒天,该怎么个善待法?”
身旁模样稍显稚嫩的士兵刚忙搭话,“谁说不是,这若是报上去,定要说我们看管不力,可若不报,最后战俘总数有缺,又是个麻烦事,这鬼差事真是谁干谁受罪!”
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一时引得抱怨纷纷。
“闹什么!”
不远处有一人影走来,满身酒气,手中还拎着一未喝完的酒瓶。
杨三未瞧得真切,只以为是打哪来的酒鬼,张口便要骂,待来人近了方才看清,竟是李元吉手下的贴身副将刘威。
他赶忙下跪认错,连连叩头道:“属下们乃是胡言,绝无不敬之意,请将军、勿要、勿要放在心上。”
其余几个年轻士兵更是吓得赶忙叩首认错。
刘威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们,半晌冷哼一声:“这次便先饶你们一命,若有下回,决不轻饶。滚!”
杨三见刘威不做计较,连连道谢,带着其余士兵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其实刚刚那几人所言,刘威并非不知,未加责怪只是因为他对这些大魏战俘更是恨之入骨。
刘威抬脚踹开马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