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活动,只是要离开此处怕是不太方便。”
沈嘉沅拂礼,乖巧道:“谢殿下,小女明白,自当遵从。”
李元吉点点头,“如此本殿便先告辞了。”
他虽然对沈嘉沅颇有好感,但也是个自视甚高的天家王爷,再喜欢也不会过分亲近。风月场中累积下的经验告诉他,欲擒故纵才是俘获女子放心的上上良策。
关上门,沈嘉沅轻声念着,“慕承骁。”
既然得了在此间酒楼都可随意行动的允许,她打探消息自然更加方便。
不过这个慕承骁为何用那般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认识她一般。
此事有蹊跷,该去会会此人。
她并未急着行动,毕竟李元吉虽嘴上说着放心,却也不是傻子。大概也会叫人暗中观察一番,在此之前,她自然不能轻易露出马脚。
-
入夜,沈嘉沅早早拾掇好,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忽听到一阵敲门声,她披了衣服下床,站在门边轻声问:“是谁?”
门外人不答,她便又问了一遍:“是何人敲门?”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细细的男声,“吏部郎中慕承骁,是萧尚书的弟子。”
沈嘉沅一惊。
慕承骁。
今日是怎么了,想见什么人都会自动送上门来。
她将门拉开,门外之人果然是今日见过的那位玉面郎君。
此人身量不高,瞧着年岁还小,不过十五六的样子,却是生得极好,一双丹凤眼,小翘鼻,樱桃口,若是女子定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慕承骁瞧着眼前的女子,又是一副惊恐模样。
他期期艾艾地问:“你、你真是柔安公主?”
沈嘉沅困惑,“自然。”
“你确定吗?”
“你有事吗?”
慕承骁往四周瞧了瞧,他早已探知李元吉此刻不在醉翁居,这才壮着胆子跑到这里。见四下无人,他也不顾男女大防,直接溜进了沈嘉沅房中,顺带着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沈嘉沅见状,已有怒意:“慕郎中这是作何?天色已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即便我现在只是大周俘虏,却也容不得人这般轻贱!”
“嘘!”慕承骁似是被她吓了一跳,赶忙示意她小声些,他解释道:“我不是,你放心吧,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对女人就不感兴趣!”
“……”
沈嘉沅定定地看着他,对此人的言行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静等着对方开口。
“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没法理解,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什么意思?”沈嘉沅有些莫名其妙。
慕承骁咬了咬唇,手指不断地来回搅动着,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
他犹豫片刻方才问道:“这么说吧,我天生有通灵之术,过去与未来之事皆能知晓。在我占卜的卦象中显示,你应该是已死之人,但是你却出现在这里,这当中是发生了何事?”
沈嘉沅此刻终于开始怀疑此人或许头脑与常人有异,刚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她犹疑着问:“你占卜的结果中,我是因何而死?”
“自刎。”
“用何自刎?”
“波斯进贡的七彩琉璃匕首。”
沈嘉沅只觉耳边轰鸣,顿时鸡皮疙瘩遍布全身,两个互以为对方是鬼的人静静对视了半晌,都在犹豫着还怎么将事情合理的说出来。
天下竟真有如此神人?
既然这般神,他为何在吏部而不在钦天监?
沈嘉沅深吸一口气,说道:“原本我确实打算以身殉国,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事,我便打消了此念头。”
慕承骁听见这话,仿佛被点燃了什么希望一般,他追问:“是何事?是如何发生的?”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想向慕郎中请教,若是慕郎中肯为柔安解惑,那柔安也定会据实相告。”
慕承骁思量一瞬,点点头,“你说。”
“我有一侍女,名为浮寓,郎中可能算出她现在在哪?情况如何?”
沈嘉沅的眼中,竟有几分期冀,明明她觉得这事是如此荒唐。
慕承骁挠挠头,有些为难地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我只知晓原本应该发生的事,至于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无妨,郎中尽可将你占卜中关于浮寓的部分告知于我。”
“这样啊,”慕承骁的脸皱在一起,神色颇有些凝重,他抱臂嘟囔着,“这个浮寓,她是个炮灰呀,我得仔细回忆回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