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道冷呵声:“放手。”
陈春华脸色严肃,可转瞬间语气又软了下来,她走进东海王身旁,对着他说道:“若是在此处闹出什么传言,倒是会伤了王与郡主爷清白,万事好商量。”
话音刚落,她身子轻巧转身面想宋东君,又开口说道:“郡主,也不想因此遭到九千岁的厌弃吧!”
陈春华的话语之间满是威胁,宋东君笑着迎上她的目光,只是唇角微扬,“怎么?王爷与陈姑娘这是一道来威胁臣女?”
东海王见宋东君并没有因为他们二人的话,流露出任何的惧色,依然平静如常,他转开眼,到底是小瞧了眼前这女子,还以为她和那些寻常千金,寥寥几句就能吓得瘫软在地上。
他手握紧成拳,又盯着她,露出可怖的笑容,阴森森地说道:“你以为顾承恩真的想娶你?不过是想折辱你的父亲,这世家大族谁愿意把嫡女嫁给一个阉人?”
“娶你,就是折辱你父亲最好的法子,对你越好,你父亲的脸面就永远被他踩在脚底下。”
“当今陛下,对你父亲······”东海王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俯下半头,冷冷笑着接着说道:“如今你还能依靠的人,还有谁?”
宋东君心中咯噔一声,可一想到父亲摇摆不定的神色,谢章他族站在太后身后,她若是不站太后,弟弟又会如何?
没等她接着想下去,东海王的声音又传来:“你以为你弟弟失踪又是因为什么?”
宋东君怔住,迟钝抬起头,声音发颤:“所以,是你们?”
东海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所以,你以为会是谁?顾承恩吗?还是你父亲?你父亲已经入京了吧!可能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让你父亲死。”
“那又如何,现在是你们来找我,不是吗?东海王。”宋东君神色无恙。
他的声音带着压迫,欺辱已如上一次,从不曾将她当人看。
宋东君指腹在袖中轻轻摩擦衣料,心思飞快转动。
陈春华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在她印象中,这位郡主向来温顺,被人欺辱也从不多说几句,现下怕是真的被逼急了,想到此处,他们此刻还不能真的把人如何。
默了默。
宋东君心中明白,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后,她选谁都没有好结果,顾承恩既愿意将那人放在此处,定然是算到了,她又何必现在得罪了他呢?
更何况,东海王从避忌他那些恶心的意图,陈春华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东海王,我现在不在乎他们,我只要我活,你又能如何?”宋东君慢悠悠地说道,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似挑逗,似玩弄,却让人生不出反感。
“你!”东海王呼吸一滞,脸上神情变幻,眉头紧锁,“你若不听话,本王只能让你弟弟付出应有的代价,也包括你。”
想让她当牛做马,却还要拿她家人性命威胁她,可若真帮了他,她的家人就当真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如果她死都换不来家人的安康,她也绝不会教这些人好过。
从外传来一道震慑人心的声音,浑厚有力,让人忍不住听而生畏甘心臣服。
东海王和陈春华双双见到,连忙跪在地上。
令谁也不可能会想到献帝会出现在此处,他身穿常服,身后跟着两位大太监,没见顾承恩的身影。
献帝本就上了年纪,又寻欢作乐这么多年,脸色与寻常人更白,可眸光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今日来的突然,让在场三人皆是一惊。
连跪在地上请安。
献帝走上前,瞟了一眼东海王,只是轻飘飘问了一句:“你为何在此?”
一句话压在东海王身上,他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给陈春华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陈春华见状,有些无奈地开口解释道:“臣女与东海王恰好进入向来拜访郡主。”
“朕让你说话了吗?”献帝撑着身子,眼球泛白,身边太监习惯性递上一杯备好的参茶,他顺手接过,看着水上漂浮的人参须,指向宋东君,威严开口道:“你来说。”
听到献帝的话,宋东君有了小心思,上前一步,直接将他们的来意挑明:“禀报陛下,东海王这是想问臣女,小皇子的下落。”
谁都知道东海王和小皇子现在身份不明,东海王他是最不想小皇子出现的人了。
“你。”东海王仰起头,恶狠狠盯着宋东君,又转头对着献帝说道:“陛下,这是污蔑。”
献帝冷着脸,不咸不淡问道:“听说,你府上养了几位了不得的臣僚?”
东海王听到这话,眉心一跳,自知躲不过去,只得咬着牙说道:“那是臣养着玩的。”
宋东君眼眸露出讥讽,什么养着玩,他养在府上的那些臣僚都是为了方便自己强抢民女,甚至从顾承恩哪里,她才知晓,东海王把自己的手抓都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