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仝溪白在心里叹了口气:“你真是我的麻烦。”
邱婵低下头,闷闷地说:“嗯,大家都觉得我是个麻烦。”
“麻烦鬼明天来公司签合同。”仝溪白站了起来,打算要走。
?!!
邱婵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成功了!没白哭也没白演,果然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仝溪白朝她伸手:“走不走?”
当邱婵伸出手的那刻,他又说:“不走把毯子还我。”
邱婵:“……”
她那横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折回去把身子的毯子拿掉,放在他手里:“你怎么又大方又小气的?”
仝溪白拿住毯子也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不感谢我还评价我?”
邱婵苦了一天的脸终于开太阳了:“咱们还没说价格呢?报了好几个价格给您,仝总选选?”
仝溪白松手,不厌其烦地又给她披上毯子:“最高那个价格……”
邱婵紧抿嘴唇。
“去掉,最低那个价格……”
邱婵嘴角微抬。
“去掉,就那个中间的。”
也行,意料之中,邱婵说:“那我尽快处理,尽快给你打钱。”
“盈利了再给我打钱,不盈利就一辈子欠我的债,我永远都是你的债主,”仝溪白看着她,一字一顿,“谁叫你骗我。”
邱婵笑嘻嘻地求饶:“对不起啊,我这不是信奉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嘛。”
仝溪白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拆了塞进她嘴里:“你别说话了。”
-
舒赞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飞到德国转机了。
“不是说到丹麦了才会跟我说话吗?”
“到了再说就来不及了!”
舒赞发现她的语气很雀跃:“怎么了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赶紧回来,我们尽快和捷西签收购合同。”
“他收购我们吗?”
“神经,我们收购他们!”
“Oh my god!我的上帝,你没开玩笑?我都在德国了啊。”
“你在天国也给我飞回来。”
舒赞靠在员工身上笑:“知道了,我们回来。”
一天24小时归零后,舒赞又站在了北城机场上,邱婵来接机。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又同意了,真把管理权给我们了?”
邱婵点点头:“说来话长。”
舒赞马上接茬:“但你必须要说。”
邱婵只好长话短说——她对仝溪白鬼哭狼嚎,坦白自己没有捷西资本就要去死,然后就成功了。
“你跟他说了你和Womenkind的关系了?”
“嗯,瞒不住了,与其先被别人发现,还不如我来抢占先机。”
舒赞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车子驶进隧道,短暂的黑暗,音响放着B榜热单,舒赞她们在激情热唱。邱婵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隧道已过,初升太阳在天际边缘擎浮,一团燃烧的火焰。明明距离海岸几百几千公里,却好像正驾着越野车一路疾驰在山川草原之间,驶过成片的仙人掌地,经过湛蓝的内陆湖,离海越近,风声就混进了更多沙沙作响的棕榈树叶子。
邱婵开窗,让阳光进来,入目有金灿灿的颗粒感,她的黄金时代来了。
这次收购,仝溪白亲自参加。
他的麻烦鬼一身白色吸烟装,气场全开,英姿飒爽,旁边的合伙人长相十分亲和,但眼中有阅历,不容小觑。
“邱婵。”她伸出手。
“仝溪白。”他握住。
在仝溪白眼里,邱婵是一个鬼灵精怪的乐天派,快乐小狗,天真猫咪,是会说出“哥哥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倒我”的可爱小女孩。现在可不是了,狐狸是犬科动物,美洲狮也是猫科动物,自信,力量,傲骨,生命力全在这张笑脸里看到了,这让他感受到难以名状的怦然。
“舒赞。”
“你好。”
签合同时,仝溪白注意到了舒赞无名指内侧的纹身,这次他看清了,是一条蛇。
他的视线停留在舒赞的脸上,疯子装正经,无语到想笑。
签完合同后,他留下舒赞,有话要说。
邱婵狐疑地看着仝溪白:“我不能听吗?”
“对。”
邱婵只好离开,走之前给舒赞使了个眼色,叫她悠着点。
舒赞深呼吸了一下,做好被仝溪白认出的准备。
“舒小姐,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直接开门见山,舒赞心想这人眼光够毒辣啊,今天都素成白开水了都被认出来了,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仝总,让你见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