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很想的样子,邱婵皱了皱眉,突然想哭。
“所以真的跟年龄有关系,是吗?”
仝溪白喉咙哽了哽:“不是,因为刚结束不久,没那么快,你懂吧?”
邱婵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到后颈,又在摸后剃发,可怜又柔软的眼神:“那我应该做什么?”
她每次手指在后剃发那边绕圈时,人也跟着变成漩涡里的花朵,一种任人摆布的柔弱感,但仝溪白知道,她这是在装乖,等人上钩。
“什么意外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意外怀孕,”仝溪白的手掌大,温热干燥,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慢条斯理地贴着脊椎骨一路往上按,声音却越来越低沉,“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邱婵不说话,只觉得后背又麻又痒,她想去打仝溪白的手,可是他正向前倾过来,她要是手背过去,姿势多少有些拥雪成峰的意思。
邱婵耸了耸肩,玉山高处挤压的坍塌,心脏滚进着火的笼中,扑通扑通的乱跳。
仝溪白的下巴抵在邱婵的锁骨上,两只手环抱着她:“蹭蹭是什么意思?想要孩子了?”
“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双胞胎好不好?”
“怎么不说话了宝贝,咱们备孕呢,我想听听妈妈的想法。”
语气介于轻浮与亲昵之间,呼吸一直落在邱婵的颈侧,好像大自然的蒸汽,从毛孔里钻进去,在身体里升空又下落,汇成一场在冬天里的春潮。
邱婵羞赧地推开他,马上蜷进被子里,她的体温居然那样高,一触到被子竟然觉得有些冷。
“不跟你玩了!”
这不妥妥的熊孩子吗?仝溪白笑了,笑得格外纯洁,只是因为她的反应,完全忽视了某个“他”频繁想要抬头的试探。
仝溪白隔着被子抱住她,支起身子亲她脸,奖励性质,还夸:“好孩子。”
邱婵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堂堂投资界冉冉升起的紫薇星居然被男人两三句阴阳怪气的教训给训趴下了,真是丢脸,还要拜托他:“你给我拿下睡衣睡裤。”
“放哪里了?”
“藏衣柜里了。”
“藏?”仝溪白故意挨着她耳畔说,“现在给我在被子里藏好,我要开灯了。”
邱婵“哦”了声,身子下滑,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仝溪白打开衣柜,一片整齐,角落里堆着皱巴巴的一团。
看来刚刚可把小姑娘急死了。仝溪白回头看她,还躲在被窝里。
他把睡衣睡裤折了折,放在床边:“我先出去,你好了叫我。”
被子掀开一角,瞪圆的眼睛,公主脾气:“你转过去,帮我递衣服。”
“是,大小姐。”仝溪白转身,背着手先把睡衣递过去。
真丝的质地很丝滑,仝溪白几乎只听到了被子的悉窣一阵。
“好了。”
仝溪白把睡裤递过去。
她一定站起来了,被子发出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仝溪白的脑海开始自动辨别那些声音的区别,脚踩了被子几下,丝料抓在手上出现皱褶,然后马上拉伸撑平,然后她走过来,一步一步踩在他那引颈待戮的咽喉上。
好似酒液润在舌根,喉结上下滑动,过烈的酒劲让他耳廓发烫,脸红了一片。
“好了。”
仝溪白轻吁一口气,转身,穿上但没扣上,视线一跳,落在她流转的眼波里。
她皮肤白,又是白色睡衣,顶着光站在那里,淡极始知花更艳。
仝溪白感叹:“你真是不得了了,又坏又懒。”
邱婵下床,走到他面前,抬头,波光粼粼的眼睛:“老师,可以把我教好吗?”
仝溪白想起童年,家里规矩太多,他总是处在一种束手束脚的拘谨里,好像他的四周永远被精美脆弱的瓷器包围,他在大人的视线下假装欣赏,心里却不住地幻想它们打碎的模样。
就像现在,这种破坏感在他眨眼间明明灭灭。
仝溪白面无表情,坐在床边,严肃老师发话:“过来。”
扣子从下到上一颗一颗扣上,最上面的两颗,仝溪白的手放下,扯了扯她的睡衣下摆,松开的时候邱婵觉得自己的意识,脑海里的一根筋往上弹了弹。
他说:“手酸了。”
“还要扣吗?”他又问,咽喉隐隐发涩。
邱婵扶着他的肩膀,坐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洗发水沐浴露等等都是一套的,包装上有一朵小玫瑰,仝溪白想到有一种玫瑰叫小白兔,白底粉心,花苞形状大,不开放时通体雪白,绽放时外瓣稍翻,不至于开炸,但也大朵,花心带着最中间几层透着粉,淡淡的胭脂色。
仝溪白插花时喜欢先闻一闻,这种玫瑰的花香并不浓,需要鼻尖埋在花瓣里,轻触花心才能闻到天然的清新味道。
花的意识在惊蛰前的闷热天气里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