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
我沉默的看着眼前听说是乌鸦还是什么黑鸟组织派来的合作人员,思索这是不是就是缘分呢?
金色的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还用发胶理顺了当年在耳后总会不听话翘起的毛。少了年少时期一直在外日照的原因,皮肤略白了些,但还是呈现出健康的麦色。比起原来大不相同的是对方的气质,原本那股青春时期的较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那些老滑头一样脸上挂着的笑容。
一想到这我就不屑地吸鼻子。
“你也变成老头子了吗?降谷。”
对方的笑一僵,我能看见他上扬抽搐的嘴角,果然下一秒那张客气的笑脸面具就破裂,灼灼逼人的话语带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是你?你们组织没人了吗?”末了还带着怪腔补充了一句,“就这样竟然还没解散真是稀奇。”
我脑门上的青筋一跳,面露笑容回怼:“哟,被揍就成哭泣包的人现在也有模有样了嘛。”
“呵,被揍哭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和他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嫌弃。
我和降谷的认识是孽缘,也是黑历史。
发色与常人不同,往往会被认为是不良。作为极道大小姐,我和那些乖乖生从来不沾边。原本黑色的头发也被自己染成了金发。作为校园里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敢招惹的对象,我快速统领了一校,拥有一群小弟,并成为街道一霸。
任谁对我都是客客气气。直到某天听说隔壁校也来了一个不良。具体要说就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脸上总贴着一张耍酷的邦迪。见谁都瞪着眼睛活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和对方曾经有过交道的人说他揍起人来可凶可凶。
我的探敌雷达一动,经过几次小弟的情报收集,很快就在对方的放学路上锁定了他。这家伙和他的小弟正有说有笑回家。那个身边猫猫眼的男人一看就像是乖学生,难不成这是什么新型组合吗?还是说对方竟然和我一样会拥有一名军师型人才?
我观察了他许久,一不做二不休拦住了他的去路。
“喂,你就是新来的金毛?”
棒球棍在我手里转出了花,随着一道残影,我一手叉腰,一手抬起球棍指向对方。
“明天下午四点,东区仓库见!看看到底谁是这片街区的No.1!”我叼着棒棒糖抬颚给对方下战书道。
对方似乎被吓呆了,说不出半句话来。倒是他身边的猫猫眼率先当和事佬:“有话好好说嘛…而且明天我们还有社团。”
“哈?”我瞪大眼睛,一口咬碎嘴里的糖果,“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东都大姐头,帅气可爱no.1!”众小弟整齐划一道。
“噗。”
我满意的点点头,刚刚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但再看两人时发现两人表情似乎并没有变化。
“如果你输了,就不许染金色!给我染回黑色去!金色可是我的专属颜色!”看见不?只有第一不良才能染金色!
对面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气急败坏嘛,我懂的很,这种人我见多了!
“金色…不会很奇怪吗?”那个金毛终于开口了,怎么能质疑我大姐头的爱好!
“哈?那你为什么染金色啊?”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手握紧拳,“金色,超酷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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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时候觉得对方是个麻烦精,就像小时候那些找他麻烦的人一样。
这几天和景光一起回家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作为当年因为发色被找过不少茬的人他早已熟悉了。刚想说这一片街区的治安还算可以,再加上年龄上升周围的人也不再对他的金发品头论足,让他生活安分了不少,到头来这种事情还是又被他遇到了。希望别把他的幼驯染卷进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来找茬的人似乎是…给他下了一份战书?
这么有礼貌的方式还真让他受宠若惊。
“金色,超酷的好嘛!”
风吹起少女金色的发丝,降谷零永远记得那天的夕阳照射在少女飘动的金发上,像是在发光。他突然觉得金发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只不过很不巧,约战的那天他和诸伏景光因为社团活动留校到很晚,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秉承着履约的想法,他偷偷摸摸去了仓库。
然后他被对方揍了一顿。
女孩的武力不差,加上一方是被放了鸽子,另一方是带着亏欠感,打架基本上是一边倒。
降谷零确实是哭了,不过也并不能说是哭,那是生理性泪水。
任哪个男人的命根子被重击都会倒地不起,更何况还是尚未处事的初中生。当然,女孩也没好到哪里去。怎么会有男人不管不顾直击人眼睛的啊!
“这是什么下三滥招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