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到灵宝殿时,大殿之外正守着两个人,远远的看过去,一团红的一团绿的,站的像两个桩。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拂云和棠越。
这俩人满面生无可恋,穿的像红花绿叶一般对称。
寒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反应过来不太礼貌才捂住了嘴,司命眼含笑意拿折扇哗啦打开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拂云仙子,棠越仙君,两位这是?”
拂云一脸“休要再提我想死”的表情道:“终日打雁的被雁啄瞎了眼,又打不过,只好愿赌服输,唉,不提也罢,司命星君,鬼王殿下,天帝已等候多时,两位快带着,呃,这位寒月公主先进去吧”
正事在前,司命不好再调侃两句,拍了拍拂云的肩膀以示安慰才进门去了。
他身后的白幽离一挑眉,状似无意地将目光从拂云的肩膀看到脸上,那眼神冰冷的让拂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忍不住心里犯嘀咕,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尊大神了吗?
而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棠越伸手便拦住了要跟进去的乌兰,在后者冰冷的视线中坦然道:“天帝有令,只有鬼王,星君和公主三人能进,其他一干人等门外守候”
乌兰看向已经跨进门的寒月,又转回头看棠越拦住自己坚定的手臂,对峙片刻垂下眼眸抱剑站到了一边,于是灵宝殿门口又多了一颗黑色的桩。
殿内此时站了两个人,左边是秒成君,右边是四莳城客栈里的那个僧人,他还穿着一身白色僧衣,看到他们进来还十分羞愧似得低下了头。
而天帝坐在御座之下的台阶上,正望着他们,他脚下的半圆池子里没了锦鲤,只在水中栽了几株水仙,郁郁葱葱摇着几支淡黄的花朵,煞是好看。
寒月一进来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鬼都没有日光,又常常煞气肆虐,除了阴气浓重的槐树,只有奇形怪状的草木,少有这样美丽的花。
唯独这几日托了藤奚神君的福,那些槐树才开了几日的花,就凋谢了,现在看到这些水仙,她也不免多看了几眼。
“你喜欢它们?”
“啊?”
寒月抬头,正对上笑意盈盈看着她的天帝,天帝脸上难得带了几分近乎纵容的笑,轻轻对她道:“你喜欢这些水仙花吗?”
寒月有些被看穿的羞怯,红着脸道:“我只是觉的它们长得很好看,在鬼都难得能看到这样的花”。
天帝笑意更深了,连潋滟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他抬起右手,向脚下的水仙指去,那池中的水浮起,最外层的池水化成壁垒,带着所有水仙花连根拔起,包裹其中,一缕金丝缠绕在外面,将池水和花原封不动的锁在里面,越缩越小,最终变成手掌大小的一块透明玉石,金丝隐没其中,飞回天帝摊开的手上。
他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站起来走到寒月面前,将装着水仙的玉石塞到她手里:“你喜欢,便送你,这花是巫岐山上的灵植,可永生不败,里面又装了我的一缕灵力,你贴身放着,若是将来有难,它能挡着点。”
寒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玉石,嫩黄翠绿的水仙在透明玉石里微微摆动,好看。
她又看向面前依旧笑的灿烂的天帝,有些傻愣愣的想:天帝原来并不是鬼魂们说的那样,胡子一把威严肃穆,他年轻性格好还爱笑,送水仙玉石给她的时候,倒像是邻家哥哥一样亲和。
她心里这样想着,先前进灵宝殿的紧张没了,甜甜笑着道:“谢谢天帝哥哥”。
那边妙成君不动声色的看这边,心里纠结:这辈分好像错了吧,天帝可是跟前鬼王同辈的,要喊不该喊天帝叔叔或者伯伯吗?
天帝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反而很高兴地摸着她的脑袋道:“不用谢,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你带着这玉石,天宫随意进出,没人敢拦。”
“嗯嗯”寒月疯狂点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呼呼的闪着光,天帝哥哥大好人!
白幽离和司命对视一眼,天帝虽然平时大部分都是平易近人的,但对寒月,这平易近人的有些过头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天帝对寒月好,不管是看在前鬼王的面子上还是他自己就想这样做,对寒月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也算是放下心来了一些。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该谈正事了。
天帝坐上原先的位置,好像比刚刚更疲惫了一些,他微微合上眼眸,随意对着妙成君的方向抬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妙成君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金底铜镜,将铜镜抛向空中,那镜子变大,悬在空中。
司命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他缘机殿的天机镜吗?
也就是那位乱写小本子被水神记恨上,跑路贼快的临烟仙子所掌管的天机镜。
可临烟通风报信给司命之后,自己跑到人间避难,却反身便将天机镜封存,因此天机镜已经不再为其他人所驱使。
天机镜是认了临烟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