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谋杀,今日的毒杀,后几日的补祭,这个小镇是如此的排斥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针对根本不给她活下去的机会。
没错,她能够凭能力摆脱昨日的谋杀,凭运气摆脱今天的毒杀,但是她不会一直幸运下去的。
在这样的针对下,哪怕她有一刻的松懈,也会因此丢掉性命。
她已经不想挣扎了。她累了。
她将手伸进口袋,握住小郑给她的烟盒——这是她心里最后的一丝慰藉。
忽然,郑老皱了皱眉:“你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拿出来。”
宁朴月的手被几人粗暴地掰开,手中的烟盒被人夺走。
宁朴月无力挣扎。
她是如此痛恨此时弱小的自己,连自己如此重视的烟盒都不能保住。她恨恨地看向郑老。
烟盒到了郑老手上。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烟盒,凑近闻了闻。
四周的人都不解他的行为。虎子直愣愣道:“郑老,这是什么东西?”
郑老摇了摇头,将烟盒中的烟甩落在地上,细细地嗅着烟盒,面色不虞。这下,四周无一人敢言。
半晌,他道:“这是郑家人手里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一般,四周的人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们,大气都不赶出。宁朴月也惊讶而暂时从兔死狐悲的悲伤和滔天恨意中走了出来。
小郑,郑老,郑家......
莫非小郑是郑家的后人?可郑老怎么看出这是小郑的东西?
他之前一直在嗅这个烟盒上的气味,莫非郑家人会使用一种特质的熏香?
宁朴月心中百转千回,怔怔不发一言。
对于她的沉默,郑老似乎有自己的看法。他冷冷道:“看来郑家出了叛徒。”
???
这是什么脑回路?
等等,他不会误伤了重岁吧?宁朴月有些焦急地向四周张望,目光所及之处,那些人皆是惊慌失措,像是生怕自己忽然指认他们。
他们的表情自然被郑老看在眼里,他冷哼一声:“看来你还有些用。”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松动了,但宁朴月依旧没有忘记他将云哥青妹二人称作人羊时的随意蔑视。
她警惕地盯着郑老。
“继续关着她,直到找到郑家的叛徒为止。”
郑老带着人群离开了狭小的柴房。
她会不会牵连重岁?
宁朴月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她自己可以随意摆烂,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是她不能不在乎再三帮助过自己的重岁的性命。
这下糟了......
宁朴月握了握拳,她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不止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为了摆脱重岁的嫌疑,为了日后复仇。
宁朴月摸了摸口袋,烟盒已经没有了。
她珍之又珍地捡起散落在地上,被离开的人群踩扁的那几支烟,轻轻抚清上面的脏痕后放进了口袋。
怎么办呢?
门锁得死死的,窗户有木杆拦着,钻不出去。
宁朴月的心里有些烦躁了起来,她无意识地摸出一副扑克,唰唰唰地开始切牌,手上动作眼花缭乱。
这是她的一个小习惯,有什么糟心事的时候就一遍玩牌一遍思考,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只是想耍帅,后来却慢慢戒不掉这个习惯了。
扑克......
她有主意了!